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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仙飘渺行好看吗 住进不近人情的白子渊府中后,我开始了作天作地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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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不近人情的白子渊府中后,我开始了作天作地的日常。

「你不是要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吗,饭呢」

白子渊:「臣没空」

「你不是说要把本宫当作自己生母般对待吗?」

白子渊:「臣不记得说过」

「那好吧」我拿起剪刀,往头发上比量:「你出去吧,本宫也不想受人嫌弃,一了百了算了」

他:「臣有空,臣记得」

呵。

我还能治不了个你?!

1

永晖三年,庐王率大军逼宫,令高宗自缢身死。而后继位称帝,改年号为元封。

高宗仅留下福王一子,新帝将后者软禁,又立了道圣旨把后宫嫔妃尽数充作朝天女给高宗殉葬,权当图个眼前清净。

但只有一个人,被格外开恩赦免了,还被赐予太妃的封号,那便是年仅十六岁的云霁。

“横竖朝天女的人数也够了,而且这云太妃先前也并不如何受宠,就不要让她去给先帝添堵了吧。”

偌大的庭院中,皇帝负手而立,一袭明黄衣袍上的金龙栩栩如生。他转头朝白子渊笑了笑,“现在宫中还有些琐事没有处理完全,朕决定将云太妃送往白爱卿府上暂住一段时间。容后接回,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看起来是商量,实际上就是命令。纵然自己是东厂厂公,是协助庐王登上帝位的大功臣,在对方眼里也不过是个随时能革除职位的死太监罢了。但凡言个不字,可能就面临着被降罪的危险。

“臣遵旨。”白子渊心里转了百千个念头,脸上却依然一派恭谨谦和。

他悄然转头瞥向不远处的云霁,见后者正朝这边看来,神情懒洋洋的,而且还很没太妃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果然,这丫头不受先帝宠爱是有原因的,看着就很没规矩。

“朕若知道云太妃受了委屈,可断不会轻饶于你。”

“臣不敢,臣定当尽心竭力保太妃身体康健心情愉悦,请陛下放心。”

平和的伪装下早已暗潮狂涌,白子渊深深感觉到有种替皇帝伺候小情人的感觉——当然,事实也是如此,傻子都能听出来,估计皇帝先前就对云霁动了心思,就等着逼宫继位,好名正言顺祸害人家了。

皇帝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云霁抻着脖子看前者走远,这才背着手颠颠靠近白子渊,歪过脑袋打量他:“啧,厂臣长得真俊。”

“不敢当,还是太妃容颜绝世,貌美倾城。”

“诶,别客气嘛!本宫如今才知道,难怪后宫娘娘们那时都说,有些女人长得还不如厂臣好看,亏的那些大臣们也敢把她们送进宫来当秀女。”

“……请太妃不要把臣当作选妃的标准。”

云霁笑得更开心了:“厂臣白生了这么副好皮相,居然连个笑模样也见不着,是早年中风留下的病根?”

白子渊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决定把这个问题直接忽略,他僵硬转身抬手引路:“太妃请,马车已在明光门外候着了,等到了白府臣会替太妃打理好一切。”

“那就好,厂臣有心了。”她施施然把手指搭在他手边,又恶作剧般用指甲轻轻挠着他的掌心,“喏,本宫的口味叼得很,到时劳烦厂臣亲自下厨,说不定效果会好些。”

“……”

他真想亲口问问皇帝,到底眼瞎到什么程度才会看上这种奇怪的女人?

2

云霁自打进了白府就没消停过,今儿个要吃天香楼的玫瑰糕,明儿个又要琉璃坊的锦缎做新衣裳。不仅把府中家丁们忙得团团转,还时不时就传唤白子渊来,要求他亲自伺候。

“厂臣不是答应过陛下,要把本宫当作自己生母般对待吗?”

“……不,臣不记得曾那样许诺过。”

“诶?厂臣果然是嫌弃本宫啊。”她作泫然欲泣状,伸手抄起针线盒里的剪刀,“算了,反正先帝已去,本宫也不愿在此受窝囊气,倒不如削发为尼一了百了。”

白子渊下意识扑过去按住了她的手,饶他在前朝杀伐决断叱咤风云,此刻面对难缠的小女人也只剩无奈:“太妃说什么臣去做就是了,请恕臣方才不敬之罪。”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云霁微微后仰,将他清俊面容看了个清晰,半晌抿唇笑道:“本宫没那么挑剔,厂臣不必拘束——话说,请厂臣先退回去可好?你压着本宫头发了。”

“……”他像触了电般缩回手来,垂眸后退低声道,“是臣唐突了,太妃可还有其他要事差臣去办?”

云霁饶有兴致端详着他,“莫非厂臣脸红了?哎呀,大家都道东厂白厂公冷酷无情杀人如麻,原来也有害羞的时候。”

“太妃言重了,臣只是在自责。”他在那双明澈杏眸的注视下愈发感觉不自在,匆忙行了个礼转身欲行,“臣告辞。”

“喏,厂臣慢走,别忘了还有一事。最近几夜本宫心烦失眠,烦请厂臣今晚来本宫房间说几个有助安眠的故事吧。”

白子渊登时脚步加快,连头也没敢回就离开了房间。

是夜,朗月当空。

白子渊没有如约前往云霁房间。自然,云霁也料到他定不会来,所以她决定亲自去找。

来到门口时她本打算敲门,谁知手伸到半空却蓦然听到一阵极其压抑的咳嗽声。持续不多久,又传来了打翻茶碗的动静。

她略一迟疑,终是直接推开了房门。

“厂臣这是怎么了?”

白子渊身着素色亵衣立于桌旁,脸色于烛光下略显苍白,但一双狭长凤眸仍旧清亮如昔。

他见她进来似感意外,但也不过片刻怔忡,而后便若无其事拭去了额上虚汗,微微颔首道:“臣只是偶感风寒,不值得太妃费心。”

“当下可不是会轻易感染风寒的天气,更何况你也算练武之人,当本宫是傻的吗?”

她叹息着斟了杯水递过去,抬手在他背上轻抚着,“陛下唯恐厂臣权势过大危及皇位,偶尔赏赐些不致命的毒药提醒你谨慎行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沉默半晌,唇角忽而勾起浅淡弧度,似在自嘲:“太妃所言极是,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从不敢生出异心。”

云霁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悠然回了一句:“厂臣这似笑非笑的样子更加好看,看得本宫都忍不住想要调戏你一番了。”

“……太妃谬赞。”

她眯起眼睛看他:“厂臣去睡吧,既然你身体抱恙,本宫就不要求你讲故事了。”

“多谢太妃。”白子渊本以为她要回房去,谁知等了半天却见她坐了下来,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太妃不早些歇息么?”

“反正本宫也睡不着,就在这呆着吧。万一半夜你想喝个水什么的,还能给你斟,多好。”

“臣不……”

“别说什么敢不敢的,这是本宫命令,你不答应本宫就去向陛下告状。”

“……”

恃宠而骄到底是个什么概念,白子渊算是在云霁身上彻底领会了。

3

一晃三个月,云霁依然照往常那样横行白府肆无忌惮,也仍旧随时随地支使白子渊毫不客气。唯一不同的是,府上家丁们都习惯了,连白子渊都习惯了。

养个国宝似的太妃,其实也就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事儿。

岂料这一夜却横生了变故。

彼时白子渊被云霁强行拽去看后院那株新种下的琼花,正当两人并肩往回走时,忽闻身后风声有异。随即便见数名黑衣人飞快跃下高墙,刀剑光寒直逼面门。

“狗太监,还不乖乖受死?”

白子渊冷冷道:“这话咱家早已经听腻了。”

云霁站在一旁,扶在腰间的手指缓慢收拢。她看着他和那群刺客战在一处,身形矫捷衣袂临风,当真气势凌厉到令人不敢直视。

这个男人能年纪轻轻爬到东厂之主的位置,的确有他的道理。

正沉吟着,听得白子渊厉声喝道:“小心!”

随即只觉手臂一紧,人已被及时赶到的他扯至自己身后,而其中一名刺客的长剑已然没入他右侧胸口。

他身体的重量在那一刻压向她肩膀,眼看着又有利器袭来,云霁几乎想也没想就抬手用力攥住了对方刀刃,鲜血瞬间淌下。

白子渊咬牙挺直脊背,手腕倒转将那人一剑封喉。

“保护厂公!保护太妃!”

千钧一发之际,府中守卫终于赶来,迅速清理残党并把白子渊送往厢房。

云霁临走前朝那群倒地死去的黑衣人瞥了一眼,目光停留片刻便偏离,转而回到了白子渊的身上。

金兽熏炉里点着安神的香料,烟气缥缈。大夫已然告退,屋内只剩下了二人独处。

“为什么替本宫挡那一剑?”这是云霁最先提出的问题。

白子渊本来低垂着眼睫似欲睡去,闻言复又睁开眼睛瞧着她:“陛下把太妃委托给臣照看,这是臣的本分。”

“什么本分,替本宫去死的本分?”

“太妃不是也听到了么?那一剑刺得并不深,不碍事的。”他轻声道,“何况臣还没问太妃,为什么要以手挡刀?依太妃的聪慧程度,不该不清楚会造成的后果。”

云霁像往常那般露出了狐狸一样狡黠的笑容:“彼此彼此,都是被本能驱使而已。而且你没死,本宫手也没废,算扯平了。”

是无比云淡风轻的回答,极好掩去了所有的情绪。

两人相视无言,直到云霁再度开口:“事实上,本宫一直很好奇,厂臣为何对陛下如此忠心?”

“臣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君恩难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臣绝不会选择反叛。”

“不到万不得已……那便是给自己留了余地咯?”

白子渊坦然正视着她的眼睛:“除非陛下真的对臣动了杀心,那么臣为了求生,或许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想要你命的人可不少,没准都用不了陛下亲自出手,譬如今晚的刺客……”

“他们是杀不了臣的。”他平静道,“况且臣还要保护太妃,更加不能死。”

掌心刀伤传来阵阵刺痛,云霁静默许久,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他胸前伤口,动作轻缓。

“本宫承你情。”

4

云霁在白府住了一年有余。在这段时日内,白子渊率领东厂成员明察暗访,接连拔除了朝中大批反对新帝的官员势力。在震慑朝臣、稳固统治的同时,也使东厂的势力日渐显赫。

他是皇帝手中的一柄利剑,斩金截玉,刃如秋霜。但也正因如此,剑能伤人亦能伤己,总不免令皇帝心存芥蒂。

然而白子渊并不是太过在乎这种事,皇帝的心思他难以更改,唯有小心行事不出纰漏,余下的也只好凭命数决定。

相比之下,他更在乎那些明明可以把握,却又注定无法逾越和靠近的人。

譬如云霁。

相处得越久,就越开始贪恋她的笑容和温暖。她生气的模样,撒娇的模样,甚至是蛮不讲理的模样,都慢慢变得格外生动可爱起来。

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白子渊觉得自己可能是神智不清,居然隐约有了受虐狂的倾向。

“你发什么呆呢?”云霁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一会儿陛下就要到白府了,你不是说好要替我绾发的么?”

“……是臣失礼了,请太妃恕罪。”

云霁坐在镜前,拿起一盒胭脂端详半晌复又放下,兴致缺缺地叹气:“到现在了你还是这么叫我,改个口吧,我听着别扭。”

“臣是伺候太妃的奴才,万不敢对太妃不敬。”

“怎么就不敬了?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她幽幽瞥他一眼,“白子渊我问你,陛下就快接我走了,你高不高兴?是不是觉得累赘终于摆脱了?”

“没有。”几乎是下意识回答。

云霁这才满意地笑了:“算你识相,不然非得在陛下面前说你坏话。”

指间长发如丝缎般光滑柔软,白子渊凝视半晌,禁不住看向镜中她秀致的眉眼,许久才低声道:“太妃回宫定然会分外被陛下眷顾,自此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可比在白府要舒心多了。”

“有什么舒心的?好不容易盼走一位皇帝,现在又要去伺候另一位,想来传言中骂我的也不少。”云霁轻哼,“我倒宁可找个自己真正喜欢的,粗茶淡饭也没关系,只要对方一生一世待我好。”

白子渊一言不发。

“你干嘛不讲话了?难道你就没遇到过自己特别喜欢的姑娘么?”

“……回太妃,有的。”

“说来听听。”

他拿镏金点翠的发簪,动作熟练给她绾起百合髻,声音低沉温柔,仿佛在回忆极遥远的事情,“那时臣刚十四岁,身无分文又害了急症,倒在路旁快要死了。有位官家的姑娘碰巧路过,请来郎中救了臣,还每天都偷跑出来给臣送食水,她对臣说……”

云霁疑惑地等他讲下去。

“如果要报答的话,就等将来臣飞黄腾达了去娶她。”

“唔,不错的故事呢,你果然是个纯情的好少年。”

白子渊轻叹道:“太妃说笑,暂不提臣如今已是残破之躯不敢谈及婚娶,更何况……那姑娘的家族已于四年前惨遭横祸,全府三十二口人皆被杀。”

她神情一滞,方欲询问便听门外传来家丁通报声。

“陛下车辇已至巷口。”

5

那天皇帝驾临白府,对云霁好一阵嘘寒问暖。并表示五日后即派人将她迎回宫中,封为云妃,连礼服都已备齐。

白子渊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彼时他见皇帝毫不避讳地要去拉云霁的手,而云霁似是颇不情愿。居然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中间,以回禀要事为由阻止了这一进展。

皇帝警告性质的眼神自是十分明显,但云霁唇边那一丝笑意却也无声无息蔓延开来,像是得了逞的小狐狸。

是夜,府中庭院。

一壶淡酒,两碟瓜果点心,白子渊坐在石桌旁,抬眸注视着对面的云霁。

“太妃明日就要启程回宫了,今晚应当好好休息才是。”

“你真啰嗦,明知道我要走了,都不肯陪我喝一杯吗?”

“臣不敢。”

“都说过别自称臣了!”云霁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撂,“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你怕什么?”

素日里看惯了她嬉笑不正经的样子,此时乍一见她发怒,倒叫白子渊束手无策起来——或者换句话说,他原本也是对她束手无策的。

“臣……我明白了,便以此杯敬你罢!”

云霁始终认真盯着他的眼睛,此刻突然毫无征兆按住了他的手:“等一等,容我问个问题。”

“但讲无妨。”

“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他怔了怔,“很好。”

“就只有两个字评价啊?”

“因为……”他本能地压低嗓音,声线渐趋柔和,“哪怕我也读过书,却再找不出能形容你的词句了。但这两个字,绝对是真心话。”

云霁笑起来:“你当真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啊——那我问你,若我不想嫁给陛下,而是想嫁给你,你愿不愿意跟我隐姓埋名远走高飞?”

突如其来的坦诚心意,直让他措手不及。

“……我是个太监,从入宫那时起,就再也没动过这种念头了。”

“我不在乎。”

“那样你我今后都会面临一辈子被陛下追杀的命运。”

“我也不害怕,你只需回答我,到底愿不愿意?”

白子渊握住酒杯的手指狠狠收紧,直至骨节发白,但到最后仍是没有开口。

沉默代替了一切。

“那也就是……不愿意。”云霁妥协般退了一步,“我也不难为你,只再问你一句,喜不喜欢我呢?”

给个答案就行了,喜不喜欢。

在朝夕相处日子里,是不是也曾有一刻怦然心动,觉得面前人就是自己想要共度余生的伴侣,哪怕是妄想呢?也好过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然而白子渊终是略一摇头:“抱歉。”

云霁愣住,眸中水光隐现如同碎裂的星辰,她松开手指,突然神经质哈哈大笑:“我早该猜到了!也罢,这杯酒权当你给我饯行吧!”

白子渊毫不迟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月色清冷,洒落一地清辉。

两人安静地对视着,云霁苦涩垂眸,忽而听得白子渊轻声道:“当年右侍郎云逸飞家的姑娘,就是你吧?”

她霎时惊异地看向他:“什么?”

“云家唯一存活下来的小女儿,十三岁以民间秀女身份进宫成为先帝御妻,私下与庐王甚为交好……”

白子渊如实陈述着,片刻便有鲜红血线自唇畔溢出,在月白衣襟上氤出艳烈的花,他恍若未闻仍在继续,“直至一年前庐王篡位,你受前者之命进入白府监视。为的就是……待我将朝中反对新帝的余党一并铲除后,再趁机除掉我,削弱东厂势力,好令他……自此高枕无忧……”

这是皇帝布下的局,包括数月前的刺客入府,也不过是她和皇帝事先商量好,为了借机试探自己的身份是否已被察觉,而后顺理成章等到他和东厂的价值所剩无几。

三日前皇帝说要接云霁回宫,便是暗示她可以动手了。

第一眼见到所谓的云太妃,看她那双熟悉的灵动眼眸,他便认出来了。随即派人暗中调查,终于知晓来龙去脉。

而他清楚所有的事情,却还是选择了最绝望的道路。

“既然你知道酒里有毒,为什么还要喝下去?”

白子渊强撑着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微低头,冰凉手指轻抚上她的脸:“我晓得,你认定四年前云府灭门是东厂所为,那么……这杯酒,便算我成全了你。”

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泪水潸然而下,却无半点声息。

“我的命当初都是你给的,为你死一次也无妨。”他在她怀里展颜一笑,如三月春风和煦温柔,“我这辈子见惯了尔虞我诈权利角逐,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但是你……我不愿让你为难……”

狭长凤眸缓缓阖上,他安然靠在她肩头,像孩子般睡去。

6

元封二年秋,东厂厂公白子渊于府上暴病身亡,皇帝下令厚葬。

同月,太妃云氏归返,被封为云妃,居合欢宫。

据坊间传闻,皇帝对云妃宠爱有加,夜夜留宿于合欢宫,俨然沉浸在温柔乡难以自拔。

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晴好夜晚,寝殿红烛光影旖旎,云霁一袭曳地望仙裙妩媚绝伦,紧挨着皇帝轻言低语。

“你自回宫之后,这性子倒是温婉和顺了不少,朕很高兴。”

“分别许久,才明白留在陛下身边有多么值得庆幸。臣妾无以为报,惟愿此生尽心服侍陛下,方可心安。”

皇帝抬手揽住她的腰,低声笑道:“那时也真是辛苦你了。不过好在白子渊已死,一切顺利,今后朕不会再让你做这么困难的事情了。”

“多谢陛下。”云霁满斟两杯酒,眼波盈盈望向他,“臣妾敬陛下一杯,愿陛下福泽万年。”

皇帝心下大悦,当即仰头一饮而尽,而后在灯下看美人黛眉杏目肤如凝脂,不觉情动,凑过来想要吻她。

云霁不着痕迹避开了:“陛下真是心急。”

“又不是第一次了,爱妃居然还害羞么?”

“不是第一次?”她笑道,“看来那致人幻觉的迷药‘梦庄周’的确好用,果真叫陛下以为自己夜夜都与臣妾欢好呢。”

“……什么?”皇帝警觉起来,“你对朕下药?”

云霁坦然点头,晃了晃手中酒杯挑衅般瞧着他:“陛下不知道么?臣妾每晚都会在你的饭菜里抖落一点‘梦庄周’的粉末,好使您如同和臣妾翻云覆雨一样惬意。”

“放肆!”

“陛下先别急着发怒,刚才你喝的那杯可不是‘梦庄周’。”她笑意未褪,一字一句讲下去,“是当初让臣妾下给白子渊的致命剧毒,离心草啊。”

话音未落,皇帝已是一口鲜血喷出,无力瘫坐在地。

“你……你竟然为了那个太监,对朕……”

“太监又如何?至少他一心一意对我好,永远不会背弃我。”云霁声色渐寒,“你当初杀我云家三十二口,又嫁祸给东厂,那种事,以为我会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吗?”

皇帝愣住:“你怎么会……”

“从那时刺客潜入白府,我无意看到其中一人手臂上的苍色刺青,便有所了解了。”

云家惨遭灭门的那个夜晚,她近在咫尺看着父亲被一名刺客贯穿心口,而对方手臂也有着同样的苍色刺青。

是庐王秘密训练的、专为他排除异己的死士。

不是东厂所为,当年右侍郎云逸飞曾上书先帝。言庐王势力过大可能会有反叛危险,后被庐王知晓,终引来杀身之祸。

“你那时只留下我一个活口,编了谎话,让我仇恨东厂却把你视作救命恩人,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我会派上用场吗?”云霁冷笑,“可是皇帝啊,你错了。即使白子渊真的如你所料被那一杯毒酒赐死,也并不因为你足够聪明。”

白子渊是心甘情愿为她死的,为她能够好好活下去,独自毅然踏上了不归路。

皇帝瞪大眼睛看着她:“毒妇!朕当初就该把你也一并杀死,否则哪会有今……今日之事!”

“谁让你动了贪心?横竖皇帝的瘾你也过够了,还有什么不知足?”

云霁拿起桌上红烛,裙摆蹁跹轻盈地行至各处,将烛火掠过帷幔、妆台、床榻……

“待你死后,福王自会接手锦绣江山,这天下已经和你没半点关系了。”

皇帝至死没有瞑目,他圆睁眼睛看着她消失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烈焰蓬发。像自九天而下的碎裂金芒,浩然荡涤了往昔罪孽,将全部印记付之一炬。

7

合欢宫走水,大火把昔日富丽堂皇的宫殿付之一炬,皇帝和云妃双双葬于寝殿。待侍卫赶到将火焰扑灭,只见两具焦尸,着实连面目都难以分辨了。

同年福王继位,改年号为邺平,任人唯贤,削减税赋,终成一代明君。

“上次说到这云妃在建昭帝在位时便跳荡轻浮,后借太妃之名蛊惑前东厂厂公白子渊,骗取其信任后暗下杀手,从而换得了庆历帝的万分宠爱。而后依旧不知收敛,害得庆历帝纵情声色不理朝政,所幸祸国妖妃最终总算遭受业报,落得个葬身烈火的下场……”

说书人讲得眉飞色舞,台下百姓也听得津津有味。只有坐在角落的那个人,始终低头饮茶沉默无言,抬眸间见眉眼俊秀一如当初,赫然便是白子渊。

他自然没有死,云霁那时给他服的毒药是调过包的,只会使人陷入假死状态,三日后自行化解。

等到醒来后,他被福王派来的亲信告知,云霁已经回宫面圣了,叫他隐姓埋名安心等待,总有一天会再重逢。

可他最终却等来了云霁的死讯。

她懂得他所隐忍的一切,也了解全部的真相,却效仿他同样选择了沉默。哪怕前方是条不归路,都要咬牙独自走下去。

“傻丫头。”半晌,有泪水悄然淌落,无声无息与清茶融为一处,“我这么个不完整的男人,哪里值得你背负一世骂名奋不顾身呢?”

“很值得的哦。”

熟悉的清泠女声自身后响起,白子渊身形一僵,而后,难以置信地回眸望去。

云霁着一袭烟色罗裙,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笑容明澈宛如初遇。

她走上前去,毫不犹豫搂住了怔然出神的他。

“你个傻子,既然当今陛下能允许你活着出城,自然也有办法偷天换日助我逃离皇宫,你当真以为我会傻到和那狗皇帝同归于尽么?”

白子渊低声哽咽着,反手紧紧环着她不肯松手:“当初为什么要瞒着我做那些事?”

“你不是也瞒着我很多事,宁愿放弃性命都不愿说出实情让我难过——所以,我亦为你死一次又能如何?”

“你总是有自己的道理。”

“彼此彼此,你若觉得不甘心,下半辈子我全听你的,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白子渊顿了顿,不禁扬眉一笑:“一言为定。”

她捏着他的脸往两边扯着:“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

“你也是,笑的模样和当年毫无分别。”

那一年他十四岁,她只有八岁,小小少女站在石阶前,背着手低声安慰。那灿如暖阳的笑容,就刺刻在他心上很多年。

终是心愿已了,得以携手余生,再无遗憾。

“云霁。”

“嗯,在呢。”

“我……很爱你。”

她侧过头去,在自家厂臣略显局促的目光中,温柔吻上了他的唇角。

“我也是,子渊。”

深爱至此,当永世相依,不悔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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