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牛号

透过这些文人的诗词,让我们领略到了明清时期珍贵的顾绣文化之美

文 | 老余论史

编辑 | 老余论史

“顾绣”是首批国家非遗代表性项目,为明末嘉靖时“露香”园主顾名世的大儿子之妾缪氏所创,她极其擅长人物和佛像的刺绣。后来,他的孙媳韩希孟仿了宋元的画法,将她的绣法融入到绣中,她的丝线切割得很好,她的人物和人物都栩栩如生,一出现就被人奉为珍品,有钱人都买来收藏,被称为“韩媛绣”。

如此精美的作品,当然引起了士大夫们的注意,他们或以顾绣为题作诗词赋,或在其上题词,或留题,或把自己的见闻写在日记本上。虽然数量较少,但为我们认识顾绣在明清时期的情况提供了很有价值的材料。接下来让我们一起从这些文人的诗中,一起感受当时的顾绣文化吧

顾寿潜与夫人韩希孟于崇祯七年所著《宋元名迹图册》的跋中说:

“在女红而刺绣,犹之乎士行而以雕虫见也。然古来称神绝、称每自不朽,恶在针丝位中,不足千秋也者!廿年来,海内所以珍袭吾家绣迹者,侔于鸡林价重,而鹰鼎余光,犹堪令百里地无寒女之叹。第五彩一眩,工拙易淆。余内子希孟氏别具苦心,居常嗤其太滥。甲戌春,搜访宋元名迹,摹临八种,一一绣成,汇作方册。

观者靡不舌挢手舞也,见所未曾,而不知覃精运巧,寝寐经营,盖已穷数年之心力矣。宗伯董师,见而心赏之,话余:“技至此乎?”余无以应,谨对以寒铦暑溽,风冥雨晦时,弗敢从事。往往天晴日霁,鸟悦花芬,摄取眼前灵活之气,刺入吴绫。

师益诧叹,以为非人力也。欣然濡毫,惠题赞语。女红末技,乃辱大匠鸿章。窃谓家珍,决不效牟利态,而一行一止,靡不与俱,伏冀名锯,加之鉴赏,赐以品题,庶彩管常新,色丝永播,亦艺苑之嘉闻,非特余夸耀于举案间而己也。时在崇祯甲戌仲冬日,绣佛主人顾寿潜谨识”。

顾跋对“韩氏古画”的选题、制作过程、表现手法和时代影响等方面作了较为详尽的论述,对深入认识“古画”的早期状态,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顾寿潜所谓“宗伯董师”,就是董其昌这位著名的国画大家。董其昌是松江华亭人,字玄宰,又名思白。万历17年,他被任命为国子监,并被任命为南京的礼部侍郎。他擅长山水画,笔法清新中和,宁静疏朗;墨的颜色,温敦淡润,墨绿色,素雅素雅。堪称“华亭画派”中的佼佼者。他在书法上也有很高的造诣,集晋唐宋元诸家之长,虽然处在赵孟俯和文征明的鼎盛时期,却也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谭元春是湖北竟陵人,又名“友夏”,又名“鹄湾”,又名“蓑翁”,又名“渔夫”。是复社的核心成员。他在江南游走时,收到一张沈姓朋友所赠的顾绣,上面有一尊菩萨的图案。“一见钟情,说不出话来”,多年后,他为了纪念一位朋友,写下了自己对这幅古绣的感受:

“女郎绣佛人天喜,运针如笔绫如纸。

华亭顾妇嗟神工,盘丝劈线资纤指。

如是我闻犹未见,以纸以笔想灵变。

一见惊叹不得语,竹在风先果浮水。

拙哉笔纸犹有气,安能十七尊者化为线。

有鹤有僮其佛性,托汝针神光明映。

浪浪层层起伏中,以手扪之如虚空。

可见此物神灵肃,来向沈郎现水木。

沈郞爱予初见予,寒日霜湖赠一幅。

尚留一幅亦奇绝,同是顾妇幽素结。

相视恍然各持去,我归荒郊草庵处。”

凌义渠,明末浙江武成人,字骏甫,为天启五年举人,崇祯时官御史台。他在谏垣九年,曾提出许多建议。后官至山东布政,任大理寺卿.有一位朋友送了他一副顾绣,他很是喜欢,不但写了一首诗来赞美,还写了一首词:

“心准手停不得语,始见吴娘今越女。

天人㝠接裁半方,晴摇香络风轻举。

避风亦复畏日色,待倚绣床徐拂拭。

大士幻身藏指尖,一丝飘断一丝黏。

小声低咒灵未答,敛容内向愁纤纤。

缘兹一意催成幅,秽不能留香并触。

何如静女自收藏,结取慈情照眉绿。”

从这首诗中可以看出,凌义渠初次见到“顾绣”,被其绣制的观音菩萨像的艺术性惊呆了,一言不发,连心跳都几乎停了。静下心来,连忙向好友请教刺绣之法,才知顾绣必须在晴朗的日子里进行,但却必须遮住风吹日晒。

当时的读书人,如果能从顾绣大师那里收到一份礼物,都会很开心,肯定会有记载。程馟的那首《顾绣》便是如此。

“云间顾伯露,会余于海虞,两月盘桓,言语相得。余时将别,伯露出其太夫人所制绣囊为赠。盖云间之有绣也,自顾始也。囊制圆大如荇叶,其一面绣绝句,字如粟米,笔法遒劲,即运毫为之,类难如意而舒展有度;无针线痕,睇视之,莫知其为绣也。其一面,则白马一大将突阵,一胡儿骑赤马。二马交错,大将猿臂修髯,眉目雄杰,胡儿深目兕唇,状如鹰顾;袍铠鍪带,鞍鞯具备,锦裆绣服,朱缨绿縢,鲜熠炫耀。”

“白马腾跃,尾刷霄汉,势若飞龙。赤马失主,惊溃奔逸,神姿萧索。一小胡雏远坡遥望,一胡方骑马赴阵,皆首蒙貂幞,毛毳散乱。光彩凌轹,有非汉物,窄袖裹体,蕃部结束,复有旗幡刀戟,布密森严,旛缀金牙,旗张云彩。蕃汉二屯,遥相持向。共计远坡二,白、赤、黄战马三,大将、胡将及小雏四、戈戟五、云旗锦旛各一。界二寸许地,为大战场,而中间空阔,气象廖远,不见有物。绣法奇妙,真有莫知其巧者。余携归,终日流玩。为记于简。”

至明、清时期,顾绣已成为苏松地区一种极具地域特色的手工艺品。《识小录》是明末清初长洲学者徐树丕写的:

“画当重宋,而迩来忽重元人窑噐,当重哥汝,而迩来忽重宣德成化以至嘉靖,亦价增十倍。若吴中陆子刚之治玉,鲍天成之治犀,朱碧山之治银,赵良璧之治锡,马勋之治扇,周桂之啇嵌及歙吕爱山之治金,王小溪之治玛瑙,蒋抱虗之治铜,亦比常价数倍。近日嘉禾之黄锡洪添云间之玉铜、顾绣,皆一时之尚也。”

在文人眼里,顾绣是一件艺术作品,不管是明、清两代,都是以一种美学的眼光去看待的。当然,身份的差异,也会带来不同的美学效果。汪懋麟是个秀才,他眼里的顾绣是个美得如画:

“细草如茵铺小院,蝴蝶成团,故故飞当面。时向楚莲裙底漩,美人悄地挥纨扇。澹粉轻黄双翅颤,玉指拈来,戏缀红丝线。不是物中偏取厌,恼他花下双双恋。(《蝶恋花·题顾绣美人扑蝶图》)”

至于余姚临山的贫寒教书先生陈梓,他对顾绣虽有好感,却不认为有多大用处。《题顾绣盆菊》中有诗描述道:

“蛾眉秋晓坐兰闺,禽声杳杳当窗西。

冰蚕吐茧炫五色,暗度金针指头涩。

回肠九曲乱如丝,闲愁万缕缭绕之。

绣成晩节东篱花,寒香瓣瓣黄金芽。

严霜磨折老不变,笑煞春英落如霰。

良人塞上博功勋,闺中远山生皱纹。

何如田家古瓦盆,酒熟看花传儿孙。”

由于顾绣深受达官贵人们的喜爱,市场需求量大增,不少人见其商业价值高,也都想学古绣,从中获利。商贾们还开了绣庄,专门采购刺绣制品。因此,到了明、清两代,织布已经不只是世家小姐们炫耀技艺的工具,而是一种可以为普通人谋生的工具。

吴敬梓的《儒林外史》中,常州独立、自负的女子沈琼枝,因为不愿追随盐商宋作富,被父亲和女儿陷害,孤零零地流浪在金陵,靠着贩卖诗词、生产顾绣谋生。“到了下午,他们都有了几分醉意。到了利涉桥,她登上了岸,看到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毗陵姑娘沈琼枝,精擅顾绣,以扇为诗。”

宋琬,清朝顺治四年进士,曾经做过四川巡抚,他在《为吴薗次题顾绣花鸟册》中写道:

“剌绣独云间最工,而皆以顾氏名。吾初疑其闺闱女子所作,今在云间乃知工人半男子。十指如锤,而有针神之巧,且习其业者甚众,几于燕之函而粤之鏄矣。然一技之中,自有精粗高下焉。此册含姿韫秀,尽态极妍,正使黄荃、徐熙解衣盘礴,吾未知其孰胜也。薗老具正法眼,因举以赠之韵海楼中,焚香散帙,一翻阅间,亦挥毫染翰之一助云。”

到了清朝后期,市面上出售的顾绣,大部分都是男性所绣。王韬在清朝末年所著的《瀛濡杂志》中写道:

“沪城女子识字作诗者,谅有其人,余则未之见也。地产木棉,纺织亦非所习,世俗所重顾绣(相传为露香园遗制,相传顾会海之姬人,刺绣极工,所绣人物、山水、花卉,大有生韵。字亦有法,得其手制者,无不珍惜之。)擘绒抽缕,肖物如生。针刺若毫,工致罕有其匹。今肆中售者,男子所绣居多,索价殊奢。贫家仰给于十指者不少。然春秋佳日,不务游观,不似吴中陋俗,以联袂曵裾踏月寻芳为乐事也。地因无河,无箫鼓画船诸冶习,是则风犹近古欤。”

王韬也说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因为顾绣而遇到了心上人的故事。

“魏月波,时为顾绣业者。有少年曰吴桐仙,美丰姿,倜傥,善谐谑,常出入女家。艳女之容,女亦爱其美,彼此目挑眉语,心许已久,苦不得间。偶游绮园某宦之别业也……遂谐缱绻焉。”

因为顾绣的大量生产,它的作品已经不是单纯供人观赏的绘画,而是与衣饰、帐幔、被褥、坐垫、地毯等物品的制作相结合,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到了乾隆时代,顾绣已经成为松江府上贡给朝廷的礼物,也成为了朝廷对官员的奖赏。曹振镛是乾隆四十六年进士,因平定喀什噶尔之功,被授予太子大学士、大学士之职,他在《平定回疆剿捦逆裔方略》中写道:

“哈密郡王衔贝勒伯锡尔备办车辆,供送兵差,实属急公效顺,可嘉之至。着加恩赏,给白玉翎管一个,白玉扳指一个,顾绣蟒袍一件,大卷八丝缎两疋。”

很多官员都把织锦做成衣服,或者用织锦做地毯,以示自己的财富。乾嘉年间为官的常州人洪亮吉,就十分厌恶这样的奢侈:

“余既与司道以下设厉禁:凡府州县无事不得入成都,即以公事来者,不得过日限,不得畜音乐,侈燕会;不得饰舆马、衣服、朝珠之香楠犀碧,蟒服之刻顾绣者,皆有禁。福康安由四川调督云贵,将入境,语次。”

公皱眉道:“听说最近总督府中,竟有人用古绣花铺地,这等奢靡之风,他日伊于胡底耶?”于是叹了一口气,告辞而去。

不光是大户人家,就连普通有钱人,也会把顾绣当成自家的珍视之物,特别是婚房里的东西,都会尽可能地准备。比如:

“移莲步,进香房,绮兰室字在中央。飞来榻,挂红罗帐,金钩上面坠香囊。铺陈被褥多精趣,无非是顾绣堆花片锦妆。诸般应用多周到,真正辛苦父代娘。孟大人上前挽住千金手,踱来摆去叫红妆。”

即使在近代,人们视外国商品如珍宝,有钱人的新房里也不会缺少顾绣的装饰。吴趼人曾在《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一书中描述过:“夫人入内,见一种风格,全是西方风格的家具。屋顶上挂着五颜六色的丝线,纵横交错。异国的床上,垂着一条湖蓝色的细线,异国的帷幔,帷幔下,是两条红色的、绿色的帷幔。

浙一带的戏班,为了显示自己的戏服华美尊贵,与众不同,还用顾绣衣做戏服。清代李斗所著的《扬州画舫录》卷五就有这样的记载:

“戏具谓之行头。行头分衣、盔、杂、把四箱。衣箱中有大衣箱、布衣箱之分。大衣箱文扮则富贵衣,卽穷衣。五色蟒服,五色顾绣披风,龙披风,五色顾绣青花。……又男女衬褶衣,大红袴,五色顾绣袴。”

至清代晚期,江南各村镇在节庆节庆之习俗活动中,也开始使用顾绣。在《蒲溪小志》的“风俗”中,有这样一条:

“五月五日为端午。……龙舟南北各一。旧时旗伞皆细绢为之,今则皆易以大呢顾绣,五彩耀目,每舟费以千计。并有习刀枪武艺之徒,乘舟舞弄,曰“快船”。又有学习丝竹管弦之辈,乘大船,结灯彩,吹弹鼓唱,曰“清客船”。”

上海成为通商港口后,顾绣便传到了欧美,被达官贵人和富商们当成了贵重的摆设,但中国的玩具,却是西方人最喜欢的东西。丝绸,茶叶,大黄,都可以。又如苏州的古绣、处州的冰雕、江西的陶器,西方人见之无不赞不绝口。

张荫桓是美国、秘鲁和西班牙三个国家的大使,他的《三洲日记》中这样写道:

“嘉利福尼省议绅士丹佛富于财,所居华赡,陈设多中国顾绣帷幔。十七日己巳,晴。鸟约银行主人杜益士卢专为余设会,申正赴之,坐客皆来见,应接不暇。房屋既华赡,别一室满壁油画,皆精品,帘幔琴奁有中华顾绣之物。”

由于顾绣受到老外的喜爱,中国在与外国的交流中,经常把它当作礼物送给老外。张荫桓在使节期间也是如此:“十四日,晴天。”

“预留第十号、第二十五二十六号各房,请示复。即照定明日汇价取票日例,各使到国多为公会,以便与该国当事诸人及各使者习熟,亦略送土仪。余与希九商定,十八晚公会,已发请帖,复检随带茶叶、顾绣等物,列单分送外洋酬应,实费于吾华也。批饬金山领事:将洛案损失数目及领过银两,函告粤省爱育善堂、香港东华医院,登告白以免遗误。美署函言,日内无事,美都操兵盛会,美总统请各使者往观。气候渐热,寒暑表八十三度。酉正,答拜个郞技,并赠以映相及中国顾绣零物,个郎技回赠映相一枚。”

在19世纪末期,中国曾在欧美国家举行过多届展览会,顾绣作品也曾展出过。为了准备1900年的巴黎博览会,清政府还制定了一条规定,其中一条就是:“凡是在国外举办的博览会上,都可以接受各种商品,包括新旧瓷器,瓷器,青铜器,金器,金银,铜铁,锡木,木器,雕刻,油漆,象牙,竹器,各色扇子,绸缎,棉布,夏布,绣花,栏杆,各种帽子,各种皮革,皮革,毡毯,古董字画,书籍,书籍,纸张,笔墨,古币,各种金属,各种矿石,各种武器。”

有些官员很关注这件事,他们提出的展览提案中,就包括了古绣。庆亲王爱新觉罗·载振的回答是这样的:

“商部和各直省的总督,应当颁布法令,挑选公正公正,有志于时代的官员,督促富商工匠,尽快准备比赛,比如江浙豫蜀的丝织,比如北京江浙的湘粤的古绣。”

在一些展览中,中国的作品受到好评,给我们的国家带来了荣耀。例如在《出使美日秘国日记》中,清政府的崔国因就说:

“因查前此巴黎赛珍会,中国丝绸、顾绣、瓷器均为岀色,皆工艺所成者。”而有的展览会,为外国人主持的海关操办,准备工作“敷衍了事”,“以西人置华货,所择未必精,陈所不应陈,每贻笑柄。”

曾纪泽曾经严厉斥责过他。

“有论中国赛会之物,挂一漏万。中华以丝茶为大宗,而各省所出之绸未见铺陈,各山所产之茶未见罗列,至磁器之不古,顾绣之不精,无一可取。他如农具、人物,类同耍物,堂堂中国,竟不及日本岛族。”

晚清时期,由于经济萧条,社会动荡不安,顾绣逐渐衰落。然而,顾绣坊在读书人心目中的地位却丝毫未减,不少来沪旅游的读书人,都会特意到“绿芳苑”去寻找顾绣坊的创立者。董沛在其《沪上怀古》中,就有他到绿芳苑吊唁的记录:

“沪水迢迢去路賖,前游踪迹悟昙花。微波瘦石潘园址,剩露残香顾绣家。迁客草堂怀席帽,肖娘荒冢驻轮车。从来古意供临眺,江上踌躇日已斜。”

笔者结语:

真正的艺术,永远都是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由于顾绣不同于苏,粤,湘,蜀四大名绣,它将宋绣中的传统针法,融入中国绘画的笔法之中,以针为笔,以线为墨,以点为线,以点带点,以线带点,使其光彩夺目,浑然一体,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无可取代的艺术风格。在适当的时候,它将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作为一种优秀的传统文化,受到了世人的喜爱和爱戴。

尽管在过去的一百多年时间里,由于战争和其他原因,民族民间艺术曾经历了数次灾难,但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的强力保护下,民族民间艺术又重新焕发出了勃勃生机,让人欣喜不已!

参考文献:

【1】宋元名迹图册 ·题跋[Z]. 故宫博物院藏,文物编号:新133455.

【2】韩希孟宋元名迹图册 · 题辞[Z] . 故宫博物院藏,文物编号:新 133455.

【3】韩希孟花鸟虫鱼册 ·题辞[Z]. 上海博物馆藏.

【4】松江府志:卷七[M]. 明崇祯四年(1631) .

【5】谭友夏合集:卷十八[M]. 刻本. 明崇祯六年(1631) .

【6】凌忠介集:卷一[M]. 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本站所发布的文字与图片素材为非商业目的改编或整理,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侵权或涉及违法,请联系我们删除

窝牛号 wwww.93ysy.com   沪ICP备2021036305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