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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历史主义理论视域中看《百年孤独》,其中究竟有何深意呢

文 | 老余论史

编辑 | 老余论史

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长篇小说《百年孤独》一出版就广受欢迎,在新历史主义的视野中,马尔充斯的长篇小说《百年孤独》展现了拉丁美洲的“宏大历史”的另一种叙事方式:叙事的民族化和个人化,叙事的真实性与历史的真实性之间的联系,对传统的叙事方式的颠覆,对妇女团体的关怀。

自从《百年孤独》出版以来,批评家们对其进行了大量的理论和实践探索,并将其誉为拉美魔法写实主义的代表之作。不过,马尔克斯自己对这个“神秘写实”的称号并不满意,他觉得《百年孤独》中没有什么神秘之处,只有一个关于拉丁美洲神秘世界的描写。他说:我写的每一句话都基于真实。

实际上,马尔克斯正是在这里表达了他认为文学不能脱离历史与现实的观点,而这种观点与新历史主义的观点是一致的。新历史派主张,历史和文学密不可分,历史既给文学以创造条件,又成为文学的一部分。新历史主义批评大师蒙特罗斯将其分为两个层面:“文本的历史性”与“历史的文性”,这两个层面相互交织、相互依赖。下面我们尝试从新历史的视角来解读《乌托邦》,重点分析了其中所反映出的新历史思想。

一、以一种小写民间历史弥正统历史的空白

新历史主义提倡以平民的小写性和复数性的历史来测量大的社会形态。《百年孤独》就是一本讲述一个家庭起起落落的传记,通过七代布恩蒂亚家庭成员的居住条件和个人的生命历程,我们可以对哥伦比亚乃至拉丁美洲的历史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霍塞·阿卡迪奥·布恩蒂亚嫁给乌苏娜以后,就和他的几个朋友一起离家出走,在马孔多定居下来,成为马孔多的第一批移民。这本书集中描写了布恩蒂亚一家七代人的人生,布恩蒂亚二代奥雷连诺加人参与了拉美的内战,而这个家庭的第四代霍·阿卡蒂奥二则为一家“香蕉公司”工作,这两个家庭都是拉丁美洲的两个重大事件:一是内部的革命,二是美国在巴拿马的经济上进行了殖民主义。

奥雷连诺加入这个党派完全是出于一种意外,而不是一种必然。由于与保守派的千金成婚,他得以接近以其老丈人为首的保守派系里的勾心斗角和贪污腐化,于是加入了自由派。“奥雷连诺上校曾发起三十二次武装暴动,三十二次都以惨败告终。”“十四次暗杀,七十次伏击,还有一次差点被开枪打死。”——这就是奥雷连诺上校在早期与托利斯派为敌时所说的全部情况。

最初,他以为这是一场公正的战争,一场为了创建一个“马孔多”的自由领袖的理想的战争,最后,他明白了,这场战争完全是出于一种自尊心。他的自尊心让他无法与内陆区域的起义军接触,他的本意早已变了,最后还是签署了一份协议,让这场战斗结束。

在传统的史学中,人们总是从大局出发,通过统计死伤的数量,通过评估战斗的重要性和经验,却忽略了亲身参与战斗的个体,后人不知道他们在战斗中的感受,也不知道他们对战斗的看法,而在《百年孤独》中,奥雷连诺的生活被记录了下来,经过马尔克斯的加工,人们可以清晰地了解战斗的目的,了解战斗的本质,了解它对布恩蒂亚家的影响,了解它给士兵带来的后果。在新历史派看来,这样一部围绕着“边缘人物”展开的史书,比起一般的史书来说,其真实性要高得多。

二、以客观真实的展示质疑现实历史真实

新历史论主张以文学呈现的客观真理对史书的真实性提出怀疑。这就是拉丁美洲发生的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香蕉公司的成立,霍·阿卡蒂奥二世是香蕉公司的经理,也是布恩蒂亚的第四代继承人,他亲眼目睹了这一过程。故事从香蕉公司带给马孔多前所未有的繁华展开,以美美为首的本地人与布劳恩为首的殖民者结交,一起学英语,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殖民对本地人造成的影响不仅是金钱上的损失,更是对他们的文化造成了深刻的影响。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殖民主义自然会受到当地居民的抵制。他们的苦难生活,导致了他们对工作环境、食物质量和健康状况的不满,霍·阿卡蒂奥第二揭穿了他们的秘密,引起了他们和移民的矛盾,他们被移民欺骗了,被枪毙了,他们的尸体被放入了列车的集装箱里,沉入了海里。这种残忍的殖民统治给霍·阿卡蒂奥第二带来了永久的恐惧,他把这个可怕的真相告诉了马孔多的居民,“那个女人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望着他,对他说,这儿从来没有死过一个人,除了您的亲戚一-奥雷连诺,马孔多什么也没有发生。”

霍·阿卡蒂奥在回家以前,又到三个家庭的厨房里走了一圈,他们对他说:“这里从来没有死过一个人。”一个人的经历,如果不能被官方承认,那么就会被当成从来没有发生过。这就是传统历史的缺点:真理并不总是一成不变的,只有亲身经历过它的人,才能知道它的真实程度。传统的史书记载的都是国家的史书,而忽略了许多人的亲身体验,和他们生命中的真相。

鉴于此,新历史主义批评者格林认为,新历史主义是一种“推翻”和“抑制”的方式。格林·认为:“所谓的“颠覆”,就是对那些象征着主宰秩序的社会制度的怀疑,从而使得普通民众的怨愤得到释放;而压制则是将破坏限制在被允许的限度之内,从而不会产生真正的影响。两者构成了一种理论,而在这种矛盾的情况下,文学与社会的实际情况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融入了庞大的社会力量。

《百年孤独》就是一个很好的载体,通过文学的方式,将那些被社会所忽视的历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通过文学的方式,为那些被社会所忽视的历史寻找到了一个表达的地方,也在某种意义上,将对社会传统的一种冲击,通过文学的方式表达出来,从而在某种意义上,规避了现实的矛盾和矛盾。

三、以魔幻的态度对待正统历史(一)用魔幻手法解构严肃历史

《百年孤独》在面对曾经被视为神圣而严肃的正统历史时,却表现出一种“新历史主义”的立场。在这个故事里,有许多奇怪的现象,例如,雷贝卡吃了石灰粉,乌苏娜发现了她的儿子死了,俏姑娘雷梅苔丝带着她的被子飞上了天空,下起了黄花雨,蚂蚁吃了孩子,野伦的孩子生了一条猪尾巴,龙卷风把马孔多吹走了,所有的一切都在现实世界中被证明是不可思议的,在传统的历史中也不会被证明是不真实的。但在《百年孤独》中,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而且,南美洲这个神秘的地方,也有很多人对宗教的热爱,所以,我们很难判断这种诡异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然而,我们也可以确定,正是马尔克斯用这样一种魔法般的方法来对正统历史进行解构,使历史成为一种“笑话”,从而将历史从神圣的位置上拉了下来。这是新历史主义对传统历史的一种勇敢的挑战,我们必须要有勇气去打破它,这样我们就可以得到发展和进步。

(二)用复数方式记录历史

新历史论认为,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民族,都有它自己的历史,但不能只用传统的方法去记载。我们每个人都是生命的参与者,一个时代,一个地方,有几个人,就有几段历史,新历史主义着重于用个人小写的、复数的历史来对正统历史进行补足,而不能将正统历史置于一种被垄断的状态,毕竟,正统历史和真实的历史之间仍有一段距离。

传统的历史记录是以事件为主要内容的,我们更多的是看到一件事情的发生过程,然后会去分析这件事情发生的原因、造成的影响与后果。但是,历史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情绪色彩的讲述,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但是,“小写史”是以“人物”为主要内容的,在这本小说里,我们所能看见的是一个即使活在过去但仍然非常生动的人,或是一个家庭。

就像《百年孤独》里的某些特定的家庭一样,奥雷连诺参与了南北战争,阿卡蒂奥又一次参与了美国的经济殖民主义,这些都是个人的小写历史。通过他们的经验,我们可以发现,除了传统的史书记载,还有另外一种不同的史学。这样的小写史书恰好可以填补大写和正统史书之间的空缺。

(三)作品中体现的历史是循环发展的

传统史学理论认为人的一生都是一条直线,但在《百年孤独》一书中,却发现布恩带亚家族的一生其实是一个圆圈。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在重演。自从乌苏娜同布恩蒂亚的堂姐发生了性关系之后,他们的家庭就发生了性关系,这种关系在他们的后代中持续了很久,直至他们的后代中出现了一条猪尾。布恩蒂亚的两个儿子,奥雷连诺的脾气都很暴躁,阿卡蒂奥的脾气也很暴躁,喜欢胡闹。

这一代的后代,永远都在重复着上一代的个性,无法摆脱家庭的轮回。在小说中,乌苏娜最后说:“我们在原地打转,我们在原地踏步。”在这本书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或整个国家的历史,并不是按照传统的历史方式,一条笔直地前进的道路,它是一个圆形的发展过程,这也是为什么后人在解决问题和解决问题时,总是喜欢通过阅读历史来寻求答案的原因。后世之人所思考的问题,所解决的难题,几乎都是先辈们所经历的。这就是新历史主义对传统历史的一种颠覆。

四、作品尊重女性,重视女性地位

新历史主义对妇女的关注,使妇女获得了应有的历史位置。传统的“史学”基本上就是由男人所记载的“言说”,而女人则一直处在“失语”的位置上,总是在“边缘化”中游荡。在新历史主义“颠覆”传统历史的同时,妇女也自然而然地从历史的背景中站到了舞台上。《百年孤独》是一部更加注重妇女社会生活的作品,它充分考虑了妇女在社会中的地位和她们的声音。这一特点不但体现在马尔克斯小说中大量刻画了妇女,而且还体现在他对乌苏娜这一典型的“地球之母”的刻画上。

在《百年孤独》中,作为布恩蒂亚家庭的一员,乌苏娜确保了故事的连续性,使故事得以继续发展。她卖甜食、卖面包、给布恩蒂亚的孩子们盖更大的房子,给他们的孩子们买了一架自动钢琴。她的丈夫,荷西·亚,像一个吉卜赛人一样,一心扑在自己的实验上,一心扑在自己的研究上,而乌苏娜却毫无怨言地承担起家务的重任,养育孩子,为他们的婚姻问题发愁。

乌苏娜是在他的长子何塞·阿卡蒂奥被他的母亲开枪打死的时候,最先知道这件事的。二儿子奥雷连诺·布恩蒂亚参战后,她不但给了他物质上的支持,还给了他精神上的关怀。当奥雷连诺·布恩蒂亚上校签署休战协定的那天,这个沉默寡言、闷闷不乐、孤独无助的年轻人,由于受到了全城的责备和责备,他看上去很痛苦,很不知所措,只有乌苏娜注意到了他的悲伤。乌苏娜这个做母亲的,除了给自己的子女提供巨大的经济和心理支持之外,她还一直把布恩蒂亚一家人都带大了,把两个孙子、两个曾孙和一个曾孙辛苦拉扯大,最后,这些孙子和曾孙却都成了他们的玩具。

故事的结尾是,乌苏娜虽然得了白内障,但她从来没有妨碍过任何人,而且还帮助菲兰达找回了她遗失的那枚戒指。乌苏娜是作家精心创造出来的一种完美的女人,她对这个家庭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她的出现对布恩蒂亚家庭的繁荣和没落起着决定性的影响。他们的家庭就是由一个女人维持的,类似的家庭还有很多。

那么,在一个由妇女维系的家庭构成的国家中,作为这种家庭中的妇女,其身份应当被尊敬,其在国家历史发展中所起的推动作用应当被认可,而不应当将其推到历史发展的后面,让其在后面默默的付出。这一点常常被传统史学所忽略,而新史学则将其发掘和充分关注。马尔克斯同意这一点,他相信:女人可以在这个世界被毁灭之前,保护这个世界,而男人则可以把它推翻。

笔者结语:

综上所述,《百年孤独》的写作,是一次勇敢的挑战,是一次对历史的勇敢的冲击,是一种个人的、民间的话语,以一种不受欢迎的方式,去揭穿由主流话语创造出来的历史真相,以一种神奇的方式来化解正统的、神圣的、严肃的历史,同时也对长期以来被忽略的妇女的身份给予了高度的重视。

此外,新历史主义还提出,“如果没有一部由社会历史遗留下来的文学著作做解释载体,我们就不可能了解到一部完整、真实的历史,更不可能从现实中感受到历史的连续性”,《百年孤独》等新历史主义作家通过对历史进行了处理,从而填补了传统历史的空缺,给予了一般读者一种人性化的关注,使他们的情感得到了一种均衡。

【参考文献】

【1】王岳川.后殖民主义与新历史主义文论[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9;224 -225.

【2】马尔克斯,百年孤独[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

【3】杨正润,文学的“颠覆”和“抑制”,新历史主义的文学功能和意识形态述评[J].外国文学评论,1994(3):20 -29.

【4】门多萨,加西亚·马尔克斯,番石榴叙香[M],林一安译,上海:三联书店,1987,225 -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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