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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剖析两宋之前的傩文化发展,和对我国多民族融合进程的影响

文 | 老余论史

编辑 | 老余论史

傩戏是一种跨越时间、空间、地域和民族的多民族的文化现象,在中国广为流传,并向朝鲜半岛、日本和东南亚等地传播。经过3000余年的发展,傩舞已发展成为一个巨大的“族群”。

就目前所见的“傩舞”而言,其东出苏源赣,中出两湖,南出两广,西出川黔滇藏,北出陕晋冀,内蒙古,新疆和东北。曲六乙先生曾经将中国的傩文化分为六个区域,分别是:北部萨满区域,中原傩区域,巴楚巫区域,百越巫区域,青藏区域笨佛文化圈与西方文化圈[1]。

从地域上看,“傩”又可分为“北地”、“中地”和“南地”,“北地”是以“萨满文化”为主的,“中原”是以“汉族”为主的“傩”,而“南地”是以“冲傩”、“驱邪”、“驱邪”为主的“百越巫文化”。

百越巫文化圈是一个多民族、多代人共同生活的区域,是目前世界上现存最多、最具特色的地方,也是百越傩文化最具代表性、最具代表性的地方,也是多民族交流、融合的历史性见证。

一、对百越傩文化遗址的整理

《吕氏春秋·恃君览》中有“百越”一语:“扬汉之南,有百越之时。”从地域上看,百越指的是我国的东南部及南方。

《汉书·地理志》中说:“从交趾到会稽,七八千里路,百越杂处,皆为土司。”从这里可以看出,“百越”一词并不是一个单独的族群,而只是一个对该区域上古族群的总称。

林惠祥是一位人文科学专家,他说:“百越的地域很大,包括中国的东南和南部,包括今天的浙江,江西,福建,广东,广西,越南,以及安徽,湖南诸省。吕思勉说,淮之北,为蛮荒之地,长江之南,为越国之地。”[2]

又有学者认为,越族起源于黄河上、中游的西墟,最初是华夏民族炎帝族和黄帝族的后裔,后来逐步迁移到长江中、下游地区,在此过程中,越族和其他部落、民族的不断交汇、融合,逐步构成“百越”的各支[3]

因此,人们普遍相信,在中国浙江,安徽,江西,福建,贵州,广西,广东西南部,台湾本岛,云贵高原,湖南,湖北东南,都有百越人的身影[4]。百越地区由于受到古代巫风傩俗的影响,曾是我国古代巫傩文化最为繁荣的地域之一。

据资料显示,从春秋到战国时期,越人就有了崇拜鬼、崇拜巫术、崇拜占卜和崇拜祭祀的风气。“茅古斯”在湖南湘西土家族,“咚咚推”在新晃侗族,“撮泰吉”在贵州威宁,“端公傩”在黔北仡佬族,“师公舞”在广西壮族。

多元民族的特点,让傩舞文化色彩斑斓,美轮美奂,其中有古老的图腾信仰,也有古老的传说,其中还夹杂着巫术、法术、阴阳五行等,这些都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简单的、原始的宇宙观念,并以一种古老的方式,向家人祈祷,希望家中人寿年丰,生产兴旺,生活富足,社会康泰,和谐。

二、古百越傩与中原文化的融合

对于“傩舞”的发源地,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看法,但普遍认为,“傩舞”是中国历史上最早出现的一种现象,在商周时期也有过一定的发展,并经历过几次不同的王朝。关于其发源地,众说纷纭,但本人认为,中原和百越傩在历史上是如何融合和相互嵌入的,在此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中原说”,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看法,他们认为“傩舞”是起源于中原地区的一种祭祀仪式,就像中华文化那样,从中原地区向四面八方传播,而关于“傩舞”的最早的记录,多见于中原文献,如《周礼》、《礼记》等。

越人说,傩舞源于中国古代农人对神禽的信仰,而中国古代农人的语言,则是由古代的越人所创,也就是今天的“壮侗语族”。“楚巫”说,“傩”是“楚巫”为了对中原部族领袖“蚩尤”的驱赶瘟疫的巫术报仇而创立的,并被视为“傩”的起源。

“良渚说”即是“傩舞”起源于良渚,傩舞不是从中原传往其他地方,而是从吴越传往中原。从以上情况可以看出,对于傩舞的发源地,学者们所持有的看法并不一致。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傩舞文化从其产生之初,就已经被视为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在各个族群中得到了广泛的流传,并且已经成为了古代各个族群交往交流融合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1.古百越傩文化在先秦之前的历史记录中

中国关于傩的最早记录,是在中原汉族的历史资料中发现的,比如《论语·乡党》中的“乡人傩者,朝服而站在高台上”,《诗经·卫风·竹竿》中的“嬉皮笑脸,佩玉为傩”。

关于方相氏,在最早的时候,就有关于他的传说,《周礼·夏官·方相氏》中有这样一句话:“方相氏,以熊皮为衣,四眼为金,身穿黑袍,执戈扬盾,帅百隶,行傩事。”而对于方相氏一族,他在书中的描写,也可以从后来的神话故事中,了解到一些他的历史渊源。

《汉书·武帝记》说,大禹在治水的时候,被轩辕山上的石头挡住了去路,他就变成了一头巨熊,每天都要用巨熊的力量来搬运石头和石头。

禹的祖先是有熊氏,根据志怪小说《拾遗记》的记载,“轩辕黄帝出身于有熊之国”,黄帝姬姓,姬字的金文据研究就是熊脚印的象形,据考证,“姬”是一个类似于“熊”的姓氏。

因此,有学者推测,禹的氏族信奉“熊”,这也许可以解释方相氏“手披熊皮,手持长矛,举盾牌”的说法,可能是为了利用“熊”的力量,以驱鬼驱灾,虽然这个说法充满了浪漫色彩,却也不无道理,这也是为什么学术界对“傩事”持“中原说”的原因。以上的看法,都是建立在中原的傩戏之上,但换成别的资料,就不一定了。

良渚文化属于远古时期的“东夷”,形成于新石器时代末期,在良渚文化的遗迹中,发现了许多玉质的斧钺、璜、钩,以兽面纹为主的良渚文化装饰。

其上半部分为冠羽之神,下半部分为凶猛的兽脸,且两个面孔都有一对硕大的眼睛,与方相氏“手掌覆熊,四目如金”的说法十分符合。因此,冯其庸先生曾写过一篇文章,认为古籍中关于方相氏的四只眼睛的描述,与良渚玉璧上的一只饕餮,一模一样。

在此基础上,结合甘肃齐家、河南龙山和二里头等地发现了与“良渚文化”极为类似的新石器时代玉器,徐宏图等人提出:吴越“傩”文化起源于公元前2000年左右,随着良渚文化的整体和长距离迁移至黄河中游地区,从而对中原文化形成了巨大的影响,可以被看作是越国傩文化和中原文化之间的一次长距离的“传播和交流”。

商周之后,有五个主要的族群:华夏族,东夷,北狄,西戎和南蛮,其中南蛮从楚国兴起,并不断扩大其影响的地域。楚庄王在西元前六百六十六年,“征陆浑戎,直抵洛,并率军于周郊。[11]

此后,楚曾数次出兵江南,开发了一片被称为“蛮夷之地”的土地,也就是“楚国之人,乘舟而伐濮”。[12]到了春秋时期,楚国的领土已经扩展到了今川,陕,豫,鄂,湘,赣,皖,鲁,苏,粤,桂。

楚地以巫俑居多,并汇集了三苗、九黎等古代各民族的巫文化,使楚地巫傩文化在楚地得以广泛流传,并与中原地区的文化进行了频繁的接触。史书上记载,三苗族信奉女娲和蚩尤的祭祀,而在商周时期,蚩尤的形象,则是一头长着牛角,长着虎头,嘴巴很大,牙齿很锋利,与现代的傩戏“山岳”的形象一模一样。

随着部族势力的不断扩大,以“鬼”、“神”、“巫”为主要形式的巫,不但在楚地得以稳固,而且逐步扩展,其影响范围从“白山”到“黑水”,“云贵川”到“洞庭”,“彭蠡”到“武陵”,东边到“淮”泗和“吴越”,形成了“苗”、“越”、“淮”、“庸”、“羌”、“巴”、“东夷”、“九黎”和“华夏”等复杂结构,可以说是“以“傩”为主导的“巫文化”和“傩文化”之间的一次“大融合”。

虽然很多历史事实都是和神话故事同时流传的,但两者毕竟是混杂在一起的,很难分辨真假。但是,我们可以想象,数千年来流传下来的很多神话传说,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从这些数千年的神话传说中,我们可以看到,在远古时期,傩文化伴随着其他社会活动、人口迁徙、军事征伐等方式,在各个族群间广泛流传,并且还伴随着当地民间的风俗习惯,被自己的民族所吸收和转化,进而融入到自己的文化因子之中,为自己所用,从而深刻地影响了后来傩文化的多元化发展。

2.两宋之前的古百越傩文化

秦一统六国后,长江流域和珠江流域相继建立郡县,国家政权更加统一,国势更加强大,文化和艺术也更加兴旺,而这种兴旺的卜筮、占卜等现象的盛行,又为傩文化的传播和融合提供了有利的环境。

秦末番阳令吴芮率百越部落兵马到南丰传播傩戏,是百越一带比较普遍的一段时间。“凡尔乡民,居于山林之中,当遵从周公的遗训,用傩舞来驱除邪气。”[13]

南丰是一个古老的越人聚居地,吴芮身为越人首领,曾向越人宣扬傩事,“以靖妖氛”,这与越人崇尚巫神、崇尚祭祀的心态相吻合,而吴芮所宣扬的傩事,则是“承袭周公之训”,表明南丰在这个时代的傩事中,已经遵循了汉族的正式傩事体系。

百越巫傩文化受秦始皇的影响,在南通的傩戏《魏九郎借鞭》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一出讲的是唐代,讲的是一位老者,他从玉皇大帝那里,获得了一条“神鞭”,赐给了蒙恬,让他监督长城。

歌词是这样的:“九郎能算,樟树神藏在腋下。三妹思索片刻,开口说道,她称呼魏家的九将军为‘九将军’。别废话了,我给你一条鞭子。”[14]整部作品既有真实的一面,又有虚构的一面,还夹杂着一些宗教思想,将祭典与戏剧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百越地区的傩神“澧州”,也受到了秦朝时期“孟姜女”的影响,“孟姜女寻夫”的传说,反映了人们对“秦朝”的反抗,她的传说也被改编成了“傩神”,受到了很多人的崇拜。

到了汉时期,楚地江苏沛县的先祖刘邦,在刘邦最初反秦的时候,“祭祀黄帝于沛廷,祭祀蚩尤,衅鼓旗”。[15]刘彻较之汉高祖“崇巫尚鬼”,在征讨南越国的时候,他还“特别重视祭祀鬼神”[11]。

《汉书·郊祀志》中有记载:“秋天,为了讨伐南越,请泰一祭出了一面旗帜,旗帜上有三颗星辰,名为泰一鏠旗,名为“灵旗”。在汉代,崇巫的风气给傩祭的发展提供了一个有利的环境。

在这个阶段,将傩比作国家的祭礼和民间的风俗,它的内容和形式都发生了持续的变化。在汉代,傩最大的改变就是增加了12只神兽,这不仅给古傩增加了新的内涵,也预示着汉代傩文化的多样化。

在此基础上,对其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并在此基础上对其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在唐朝,傩祭的一个重要变化,就是将钟馗、龙女等神话人物,与驱除瘟疫、跳大神等祭祀活动相融合,打破了古代傩王方相氏的单一仪式,为傩舞文化的发展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当时,陕西地区已经出现了一些戏子,扮成傩公、傩母的戏子,按照唐朝李倬的《秦中岁时记》的说法,傩公、傩母已经取代了伏羲、女娲,成为了傩舞的主宰。时过境迁,现在百越人都信奉着傩王和傩母,这两位傩王就成了当地人们信奉的傩文化的主要神灵。

在隋唐时代,桂林和柳州就是古代越南人的聚集地,柳宗元在《柳州复大云寺记》中写道:“越南人祭祀祭祀,面相狰狞,有病有忧,便聚集祭司,以鸡为卜筮。”这表明,到了唐朝,柳州地区的祭司和傩舞都很发达。

唐代晚期,粤地的巫师也以“枫人”为尊,唐代刘恂的《岭表录异·卷中》中说:“‘枫人岭’上,有许多枫木,每一座山上,都有一颗巨大的肉瘤,每到夜晚,就会有一颗肉瘤,一场暴雨,肉瘤就会蔓延到三丈多高,所以人们称之为‘枫人’。

粤巫云:“以其雕鬼画符,方能成真。”[16]根据《山海经·大荒南经》的说法,“蚩尤弃其枷锁,故名枫木。”越国是古老的楚国,这里的人大多和楚族同出一脉,蚩尤作为九黎人中的领袖,他祭祀的“枫人”,其实就是楚人崇尚祖先的思想,这也是楚越两国文化融合的一个例子。

3.宋代的傩文化

在宋朝,各种文献中曾有关于广西的傩文化的记录,并有了“军傩”和“乡傩”之分。南宋桂林通判周去飞的《岭外代答》中说:"桂林的傩会,在京城中颇有名气,日静江诸军的傩会。他们的坊巷、村庄,都有自己的傩舞。

衣甲极重,言谈极重,视中州服饰,阵势极佳。究其原因,可能是桂人擅长制作面具,一张好的面具,价值数万两银子,而他州却是便宜不少的。”

从以上可以看到,桂林的傩舞,在宋朝的时候,就已经很受欢迎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大量的人,以制作傩面具为业,尤其是宋室南下之后,中原的假面,就越来越少了,只有山西,陕西等地还保留着,但是在广西,江西,安徽,湖南,湖北,四川,还是很受欢迎的。

文天祥的《衡州上元记》中说:“人们跳着各种戏剧,敲打着笛子,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到了那个时候,舞者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正在燃烧着火焰。每一首诗都生动地描述了百越巫觋在箫声的衬托下,翩翩起舞的场面。

总体而言,宋朝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到了南宋,中国的傩文化随着时代的变化,由中原逐渐演化到百越,傩祭俗已遍布中原和荆楚百越。

宋朝的傩文化曾经使得桂林的傩具手工艺品市场繁荣,不管是在宗教方面,还是在艺术方面,都是空前的,这也说明了中国的各个民族,尤其是汉文化在世界范围内的强大影响力。

百越是古代“蛮夷”的土地,经历了几代人的迁移,各个民族之间的交流和融合,使其成为一个密不可分的大家族,既有地域上的交叉,又有文化上的融合,这主要体现在傩文化中,不同民族的傩文化互相吸纳、融合。

百越巫文化中,各个民族的傩舞文化表现出了共同的多元民族因素,这是由上古至现代的人类大交往所产生的。

百越地区不同的民族,有着不同的民俗风情,这些民俗风情不仅表现出不同的地域特征,而且在民俗风情上也存在着相互渗透、相互交融的现象。

百越各族傩舞文化的融合与融合,证明了中华各族人民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情感和纽带,对凝聚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具有重要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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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林惠祥.中国民族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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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曾志巩.江西南丰傩文化[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14.

[14]朱恒夫.中国傩戏剧本集成·江淮神书·南通僮子戏[M].曹琳,校.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2016.

[15]班固.汉书[M].庄适,选注.司马朝军,校订.武汉:崇文书局,2014.

[16]刘恂.岭表录异校补[M].商璧,潘博,校.南宁:广西民族出版社,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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