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牛号

东北大酱蘸世界

喜食蘸酱菜,源于儿时的记忆,

春天,田野里多的是野菜,有婆婆丁、曲麻菜,山蒜等。家里小园种的菜要到春末夏初时才能食用。东北苦寒之地,改革开放初期物质匮乏,寻常百姓人家的餐桌上就指望着这盘蘸酱菜下饭呢!

姥姥擅长制酱,俗称下大酱。整个过程很是繁琐,先要挑选黄豆,把炕桌按照二十五度角倾斜摆在炕上,上面有一根小棍,捧把黄豆往上一放,颗粒饱满的很快会滚落到桌下的盆子里;那些憋豆和被虫蛀过的,就会留在桌上。黄豆选好之后,放盆里泡胀,然后炸到大铁锅里烀。烀豆子需要很长时间,早晨下锅,等到黄昏时分才停火。

烀熟的豆子油汪汪 水亮亮,用酱杵子在锅里捣成泥,再把豆泥放在桌上摔打成方块,黄纸包好,用草扎起悬挂于房梁之上,一边风干,一边慢慢地发酵。待来年开春,取下酱块掰碎,兑上粗盐和水下到缸里,每天都用酱耙子把酱块反复捣碎,最后把缸放在朝阳的窗下,让阳光晒足,便于二次发酵。东北农家大嫂虽说个个都会下酱,有的人下酱好吃,有人下酱就不好吃,甚至是臭酱,比如姥姥家邻居,那位我早已忘记其姓氏的婶子。

新酱过段时间才能食用,新采的山野菜洗净满盘,夹起大一筷头子,抹足大酱塞到嘴里,微微苦涩夹杂淡淡的清香,香溢满口,十分满足。

到了夏天,园子里种的菜也能食用了。小葱 黄瓜 毛葱 生菜 香菜 臭菜 水萝卜 菠菜 小白菜 茼蒿等等,搭配一碗鸡蛋酱,那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每年十月末,家家户户开始大量囤积大葱 土豆 白菜 萝卜等易储存的蔬菜,为漫长的冬天做准备,这个习惯我保留到现在。

而今物是人非,想再吃一碗姥姥下的大酱已是痴人说梦。那位慈眉善目 笑容可掬,操着浓重丹东口音的老人似乎从未走远,但我却再也见不到了!想念大铁锅煮的红豆饭,尽管尝试了很多,可无论怎样变着法儿,终究吃不出外婆的味道。 我,还好,只是想您了!

本站所发布的文字与图片素材为非商业目的改编或整理,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侵权或涉及违法,请联系我们删除

窝牛号 wwww.93ysy.com   沪ICP备2021036305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