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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炒米热量

以前老宝应城大街小巷会经常听到“炸炒米咯!”吆喝声。炸炒米的人,推着小车子,车子上是铁葫芦一样的铁锅,还有小炭炉子、纱口袋等。有人来炸炒米了,他们一边摇着炒米机,一边拉着风箱。待锅内压力达到一定程度,他们大喊一声:“响啦——”孩子们捂着耳朵,四处跑开。等响声过后,孩子们重又聚拢过来,迫不及待地吃起香喷喷的炒米来......只要听到这样的吆喝声,很多人就会从家里拿米出来等待炸炒米。

宝应人走亲戚,到了亲戚家,亲戚习惯地会打几个鸡蛋瘪子泡碗炒米,喜欢吃甜的可以放点糖,喜欢吃咸的可以放点盐或酱油。

有句俗话:“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在我很小的时候,这句话就在我脑海里打下了烙印。水门桥从西走到东,二三百米,有木匠、瓦匠、篾匠、铁匠、铜匠、裁缝、“老虎灶”还有换糖的扣和炸炒米的……

我家西边有个乡下来的炸炒米的,刚到水门桥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早上买个两分钱的烧饼,跟邻居讨点水喝,中午的时候就是人家给的一把炒米吃吃。然后他就整天吆喝着:炸炒米,炸炒米……。到了晚上才舍得去买点吃的,吃完晚饭后,到小河边简单地把黑黑的脸洗一洗,把炸炒米担子挑到人家屋檐下,和衣躺着睡下。这个炸炒米的,个子不太高,身体很硬朗,很能吃苦。立秋后的天气早凉晚凉,夜里霜气足,屋檐下己经不能再住了,他每天晚上喝上几口山芋干酒暖暖身子。时间久了也不是个事。

“老虎灶”的范大爹爹一位好心的人,范大爹爹看炸炒米的一个人很辛苦,就让他住进了他家柴栅里,每个月交一块钱房租,范大爹爹是个十分和善的人,这个炸炒米的做事也会讨范大爹爹喜欢,隔三岔五地会买点东西给范大爹爹,有时还和范大爹爹弄的小菜小酒吃吃喝喝。时间长了范大爹爹把他当成了家人。

这个炸炒米的先在水门桥炸炒米,后来又在宝应走街串巷炸炒米,时间断断续续有十年,收入也蛮好的。这个炸炒米的,我叫不出名字来,反正他就靠炸炒米勤劳致富。

小时候只要看到炸炒米,就会围上去。炸炒米的人挑着担子,担子的一头挑着风箱和一袋子木柴,还有一个小爬爬凳子,说是木柴实际上就是些树枝,另一头挑着炒米机,炒米机就是一个大肚子的铁家伙,后面装了个压力表和一个摇把子,还有一个很长的袋子,口是轮胎皮的,尾部连着一个小尾巴似的布筒子,用带子扎紧,炒米出锅时,解开带子,倒出来。

炸炒米的人到了一个地方,就放下担子叫着:炸炒米啦,炸炒米趁火啦,炸炒米啦,二角钱一火啦,带木材的一角五分钱一火了……。炸炒米的一喊,就有人拎着米来,也有人拿着玉米,也有人拿着蚕豆来,拿蚕豆的人来,炸炒米的人就叫人家把蚕豆用水泡一下,炸出来又香又脆。

炸炒米的人多时,大家都自觉地排好队,这时,炸炒米的会问人家要不要放糖精(糖精是奉送不多收钱),来人点点头,炸炒米的取出糖精瓶子,倒出几粒糖精和米一起放入炒米机里,不一会儿,看了看压力表,嘴里喊道:听响了,听响了。小孩子们赶忙捂起耳朵,只听“轰”的一声,白花花的炒米喷进了长长的袋子,一团白雾迅速腾起。炸炒米的放下炒米机,把下一火的米倒入炒米机内,用铁棒扭紧盖子,摇几下,他则帮人家把炸好的炒米倒出装好。

那时逢到过年,不限于炸炒米,还要炸蚕豆和爆米花,人特别多,每天都是很早就炸,晚上天黑了,搭个棚子炸。炸炒米这个手艺虽然苦,但炸炒米的万元户还不少,可以这样说,干炸炒米这行,住楼房还不少,一点也不落伍,生活过得无忧无虑。

现在基本上很难看到炸炒米的人,都说没有人吃炒米了,实际上生活富裕了,零食也丰富了。由于社会在进化,生活好像有点颠倒了,吃着商业味浓的炒米,怀念炮炸出来的炒米。吃着电饭煲里的饭,却怀念用大锅和稻草烧成的米饭。但是对于旧时的炸炒米,在我的记忆里仍然喷香着、美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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