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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阳光山糍粑

小编手记

过年之前,除了准备年货之外,打糍粑算是一项最重要的活动了,还记得那些年时在信阳打过的糍粑吗~

按照豫南地方风俗,过年的准备,打糍粑应该算得上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了。虽然杀猪是也是头等大事,但是,并非家家过年都有猪可杀的,而糯米却家家都有,打糍粑也不是太复杂,更符合实际情况。

我们这里所产的稻米,主要为籼稻,在以前,质量不是很好,大米的品相与口感均很差。直到近些年农民开始种植一些优质稻种后,这种局面才有所改观。

倒是打糍粑用的糯米稻种好像一直没有什么改变,因此我们对糍粑的记忆与感觉也一如既往。

糯米,别的地方也有叫江米的。煮干饭极粘,很容易腻了胃口;煮稀饭倒是不错。其他用途如包粽子;或是磨细了做几种点心——比如 “枕头酥”、“京果条”什么的,但这些都不是它的主要用途。

在信阳,提起糯米,能让人联想到的首先就是糍粑,其次是“羹粑”(汤圆)了。

每年腊月中旬,忙完了家内外活计的农人,就要考虑安排打糍粑的事宜了。早些时候,在南部的农村,糍粑几乎是家家都要打的,而打糍粑的方式,各处也不尽相同。

南部山里人家,打糍粑的工具简易小巧:我们称之为“地窑子”(即埋在地上的小石臼)。另外安置一木板,在前端装上木锥,尖端正对石臼,在中间偏后位置将此木板固定在一个小支架上(有点类似翘翘板)。

打糍粑时,只需将蒸好的糯米倒入石臼,用脚不断蹬动木板,很快便可将糍粑打好。这种方式简便易行,一个人就可以操作,很适合人口稀少的山里人家。

在我们老家一带,打糍粑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了,程序更为复杂,需要动用更多的人力——我一直顽固地认为,这样才更有过年的气氛。

在我们那里,打糍粑离不开专用的一套工具:一是“地窝”,即大石臼(称“地窝”,大概取其深大之意),碗型,外径近一米,高半米以上;二为“甑”,为两端开口的木桶形状,一次可以蒸四五十斤糯米;三是“糍粑拐子”,为6支一端有横木把手的粗大木棒。

这套工具不是家家都备有的,通常为多家共用。此外,还要准备好“劈材”(劈好的木材)以备蒸糯米所需, “绒材禾”(干草、细枝之类)火力不足,是不能使用的。

打糍粑的前一天,主人家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已经提前邀请好了人手:五六个壮汉打糍粑,另有一人负责蒸饭,一人烧火。

好客的主人满脸的喜悦,连带着热情地邀请左邻右舍:“明儿打糍粑,来我家吃糍粑呀!”被邀请的人则一脸的荣幸,连连答应不迭。

打糍粑啦!

灶膛里架起了劈材,炽烈的火苗在焰焰地舞动,照亮了昏暗的厨房,也映红了人们的笑脸。帮忙的人已经早早来到,屋里屋外,还多了些受邀尝鲜的大人或看热闹兼来解馋的孩子。

糯米已经提前泡透,上甑即可。蒸糯米需要专人负责,并不是人人都行的——这可是一件技术活。

如同本地其他一些较隆重的场合一样,打糍粑有许多的忌讳,总的要求是不可乱说话。如果谁家打糍粑时糯米未蒸熟,按照地方习俗解释:这是让“鬼”(这里指“生人魂”)给捞吃过了,这意味着,此家将有不祥的事情发生(特别指家族中有人将要过世),主人家会很不愉快。

旧时的乡下,一切无可解释的事情似乎都与“怪力乱神”有关。当然,这些忌讳的事情,绝对是无稽之谈。

糯米蒸好了,粒粒圆润如玉,剔透晶莹,散发出扑鼻的香气。将糯米倒入地窝中,汉子们上场了,他们提着糍粑拐子,甩开膀子一阵猛捣。

开始是乱捣,众人一起捣下,只听得 “噗噗噗噗”的一片闷响;待糯米被初步捣成糕状,便分成两组,两三个人一组,轮番下拐,木拐撞击在坚硬的地窝底上,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咚!咚!”的声音。

经这一轮捣制,糯米变成了浓稠粘腻的糯米膏,散发着特有的味道。跟着便要进行“换拐”:四个人将拐插在糯米膏里,互相将拐的把手交到对面人的手中,以便让糯米膏不断地绞缠混合。

这个过程有点类似 “揉面”,大概是为了提高整体的黏度,经过这道工序后,糍粑基本就打制好了。

关于打糍粑,地方有一首小调《十二月探郎》(什么小调我记不清了)这样唱到:

“腊月里看郎哥,

腊月那个八,

家家户户打糍粑,

两个拐子对面扯呀小郎我的个哥,

累坏了小奴家!”

歌词幽默生动,富于生活气息,自不用说。也佐证了打糍粑确实是个体力活,非壮汉不可,不是区区小女子可以拿得下来的。

“换拐”完毕,接下来是“扯窝”:须三人,大家动作一致,一齐将糍粑拐子提起,另有一人手持湿毛巾,趁着米膏被带起来的空当,将湿毛巾一次次地抽在米膏与地窝的交接之处,以减小粘连。提拐的人不停地变换位置,如此直至整团糯米膏与地窝之间完全失去连接。

最后,三人双手持拐,围着地窝小跑几圈(以防有未处理好的粘连情况),呼喝一声,一齐发力,将糯米膏团高高挑起,“砰”的一下,砸在旁边备好的案板上,抽出糍粑拐子,早有人候在旁边,用绳绞下拐上粘的糍粑膏,趁着温软,将整团的糍粑膏压制成二到三厘米厚的板状,并撒上面餔以防粘连。这样,糍粑的制作终于大功告成了。

打制的糍粑,是按照“甑”来计数的。家里人数少的,打个一甑两甑就行,人数多的,十甑八甑也不稀奇。糍粑凉透后,切成一尺见方的小块,码在缸里,用凉水浸泡,可以保存一两个月。

但开春之后,天气渐暖,就不易保存了。所以打糍粑也要量“胃”而行, 否则如不能及时吃完,则会变酸坏掉,那就可惜了。

糍粑刚刚打好还在地窝里的时候,就可以取食了。主人用湿毛巾(一是防烫伤,二是防沾手)包住手,揪下一团团热腾腾的糍粑,分发给在场的大人孩子尝鲜。

每个人都在幸福地品尝着——在一起分东西吃,感觉总是那么的温馨与快乐。不过吃这种糍粑要特别小心,以防烫伤手和嘴巴,如果能蘸点白糖的话,那就更美了。

谁家的狗闻到了香气,也跑来凑热闹,有促狭的人,就揪下一团糍粑扔给它。馋嘴的狗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住,却吞不下肚,那团滚烫的糍粑牢牢地粘在它的上颚,既吞不下也扒拉不掉。

可怜的狗嗷嗷地惨叫着,徒劳地将头甩得如拨浪鼓一般,到最后,只得含着这热腾腾的糍粑团,狼狈逃到不知哪里去了,引得在场的人一阵哄笑,平添了许多的快乐。

家乡有句歇后语,形象地描绘了这种场景:“狗子吃糍粑——仰(朝)天嗒”,这是骂信口开河,说话不着边际的人的。

信阳农村很多地方还有一道地方菜,也必须用糍粑为原料制作。以往,在农村的结婚宴席上,必有一道菜,名“酥肉”,即是糍粑精制而成。

其做法为:糍粑进行压制时要压得较薄(约1厘米出头),用鸡蛋、姜末、香葱丝加适量精盐搅成糊状代替面餔,均匀地涂抹在糍粑上,待其稍干,再刷上一层香油(菜籽油亦可)。

烧制时切成宽窄约5厘米左右的长方块,用菜油炸透,趁着焦酥放入锅内,加入调料焖制一会儿出锅。

这道菜,看起来外皮棕红,内瓤雪白,极似红烧肉,吃到嘴里酥软嫩滑,香浓味美,油而不腻,实在是一道地方特色佳肴。

只可惜现在很少能吃得到,即使有,也为厨师粗制滥造,敷衍而成,完全失去了那种精致的味道。

糍粑有很多种吃法,可焦炸,可水煮。在以前的农村,来了客人,隆重的礼节包括有正餐前的打尖,俗称为“烧茶”,这时,煮上一碗挂面糍粑肉疙瘩会是不错的选择。

平日里自己煮食就简单些,有加菜咸煮的,有煮熟后加糖吃甜的,有放在干饭锅里蒸熟吃的,也有人喜欢与稀饭一起煮食。

寒冷的冬夜,新打了糍粑,已经切块码好,如小山般地堆放在案子上,昭示着生活的丰足与幸福。燃起一盆炭火,家人四面围坐,絮说家常,红红的木炭燃放着温暖的气息。

说到夜深,无事可做,肚子也渐感饥饿,便取来糍粑,用火钳支起,在炭火上慢慢地烤,眼见它外皮变得坚实焦黄,渐渐的膨胀如气球。忽然 “扑哧”一声,外壳爆裂,里面雪白软糯的嫩瓤带着热腾腾的香气爆出,这是烤到十足的火候了。

或加糖或不加,大家分而食之,外壳入口香脆,内瓤糯腻鲜美,那种甘爽的感觉,似乎从胃一直暖到了灵魂里。

这些年,离家既久,再也见不到到原来那种壮观的打糍粑的场面了。打糍粑的人工方式也早已经被机器取代——当然效率提高了很多,糍粑也不改往日的品质。

我不常回老家,更鲜有一大家人围炉夜话的机会,但是留在心底的关于糍粑的回忆,一直是那样地鲜活,那样的香甜。生活在变化,太多曾经的美好,只停留在记忆里,像以前那样打糍粑的场景,我想,真的很难再有机会去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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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图:淮源山人,文:麦柯,来源于老家豫南,《青春信阳》经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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