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父亲会有一到两次的机会到南方出差,回来时,会用出差补帖买一些南方的水果或是北方见不到的食品。象方便面、面包一类的,或是一些糖果。回来时会先拿出来一点让我和妹妹先吃着,剩下的藏起来,细水长流。初次接触面包时 根本不知还有保质期,母亲就是藏了几个面包,没舍得让我和妹妹一下子全吃了,结果发霉了,还懊恼了很长时间。如果能捎回南方的水果,还会迅速提高我在村里的地位,让我在短时间内成为孩子王。有一年捎回的是蜜桔,青的,为的是能长时间保存。我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扑到存放桔子的地方,看有没有变黄的,有了就捡出来吃。偶尔会趁家里人不注意,揣在兜里,到外面显摆一下。一显摆,就会吸引很多孩子到我身边,年纪比我大的小的都有。我会把桔子剥开,一瓣桔子分成几块,谁听我的指挥,就给一小块,一个桔子,我就能指挥全村的孩子,那几天也是我最风光的几天,等桔子没了,我的指挥权也自然没了,好不恼火。
那时街坊邻居们家里要是办什么事,蒸了白面馒头,往往能吸引周边很多的孩子
家里能提供的毕竟是有限的,更多的需要我们自己想办法。于是我们总能开动心思找到吃的。春天小草刚萌发的时候,会到河边找一种草,草芯里面包着白色的尚未开出来的花,把草芯提出来吃了,我们叫提马蹄,直到今天我也没整明白是什么草,不过吃起来到是香甜的。夏天的时候,高梁长高了,如果被真菌感染了,会在结果实的地方形在实心黑色的柱状物,我们叫乌闷,吃起来也是香的,这个时候,通常一块高梁地能吸引一群孩子。等到找 不到了,会突发奇想,到玉米地里去找,不过玉米地里找到的可不能吃,一吃就吐。收山的时候,会聚拢在田间地头,品尝砍下的高梁或玉米秸秆,有的是甜的,就会象现在人们吃甘蔗一样剥皮吃,叫吃甜杆。生产队的菜地里,会种上黄瓜、肉椒、西红柿、茄子,也会成为我们掠食的目标,不过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后果很严重,一旦被发现,会扣父母的工分,回家铁定挨揍。不过我发现每天中午12点以后到一点之间,成功率很高,没人看或是看棚子的人睡觉了。秋天收完秋了,偶尔会和同村的孩子一起到地瓜地里倒地瓜,找到的地瓜几个人拢了来,生起一堆火,把地瓜切成片,放在火上烤着吃。至于邻居们家里种的瓜果梨枣,多半都种在家里,快成熟时都看得很紧,得手的机率不大,往往都是以被人告状而终结,又少不了挨一顿骂,因为那个年代的人,大多面子看得很重,丢不起那个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们常吃的黄水蜜桃,半大的时候,就是酸甜酸甜的,非常好吃。深秋了,落在葡萄架上的葡萄,被霜打过以后,不管是绿的还是紫的,吃到嘴里都是甜的。冬天里吃的格外少,只好拿生产队里的牲口下手了。生产队里的粮食被调走后,会回拨一些豆饼回来喂牲口(豆油的制法分为压榨和浸提两种方式,压榨后豆饼是熟的,可以吃;浸提的豆粕是生的,只能用来作饲料)。我们往往三五一群,摸进牲口棚里,揣些豆饼吃,运气好了,还能整到花生饼,比豆饼可香多了。那时分不清豆饼和豆粕的区别,也没人告诉我。有一 次我自己一个人去了,揣了好几口袋豆粕,找个没人的地方想大吃一通,结果一尝没法吃,全扔了。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有时把过去那点事讲给当下的孩子们听,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何不食肉糜?总之,那个年代一去不复返了,今天的孩子们吃的是我们当年想象不到的,他们不用象我们小时候那样四处淘滕吃的,不知他们今天吃零食的感觉还和我们当年吃的一样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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