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品美食

繁花

那天，到天羽打球，运动之后，冲个澡，聚个餐，快活如神仙。动议的是南大，缘由是，南大送了一套架子鼓给离歌家的儿子玩，离歌过意不去，请南大吃饭，约定是两顿的，饭店南大选，人员南大定，离歌就负责埋单。

上一次是在建设路上吃的火锅，我忝列其中，不胜荣幸。这次又与有荣焉。谁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关键看人品。

饭司令无双正在掼蛋，安排我先去订包间。大众鸡鱼馆，差不多成为我们爱尚的定点饭店了，只要是打球，十次八次是在这里聚餐的。生意超好，刚刚五点半，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包间了。

我只管订包间，不管点菜。点菜是离歌、黄酒、无双一起下楼的。先期上来的几个冷菜，都有卖相，其中的猪肝最好。因为太诱人了，大家都把持不住，先动筷子了。

没有喝酒的嘴巴，对于美食是敏感的，又是运动之后，一片猪肝入口，美味四溢，口齿留香，还没开桌，一小碟酱猪肝就下去一半了，也是醉了。

一直以来，猪身上猪肚最爱，五花肉其次，猪肝始终没有列入爱的榜单，总觉得猪肝有点儿干，有点儿面，口感不适很好，形象也不佳，人称“猪肝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是，大众鸡鱼馆的酱猪肝，是放在汤汁里浸泡的，因而，是不干的，是湿润的，入口面儿不软的。

猪肝之外，鱼膘鱼籽也很好吃，这是他们家的招牌菜，南大最爱，每次都要点。鱼膘现在受到尊崇，在以前却很不受待见，是上不了台盘的，杀鱼的时候，大人会把鱼鳔摘下，扔给猫吃，或者给孩子玩，孩子用踏一脚，啪的一声，完成了鱼膘的使命。

好的鱼鳔，是中国的一道传统美食。鱼鳔，又叫鱼胶、鱼肚、花胶，和鱼翅、燕窝、猴头等齐名，是八珍之一。当然，那个鱼胶是专指鲨鱼，不是我们吃的这种，我们吃的可能只是草鱼、鲢鱼等等。这一盘鱼胶，不知道要杀掉多少条鱼。

还有一盘穿条鱼，三条就做了一盘菜，个头很大。可惜，有点儿咸了，可能是用盐码过，做菜的时候，又多放了盐，改了鲜味。穿条本来是非常鲜美的，有小长江刀鱼之美誉。鲥鱼多刺，穿条鱼的刺快赶上鲥鱼了，所以，鲜美之程度也直追鲥鱼。但是，必须是活着做才好。穿条鱼性格暴躁，像刚烈的女子，一旦出水，就被气死了，饭店很少能够见到活的穿条鱼，所以，只好拿盐码了以备食用。

烧咸了的穿条鱼好像上了年纪的女人，有点儿讨人嫌了。撤回去重做，放点儿豆腐。大约厨师太忙了，或者，被“退稿”，或者竟然是“退婚”，有点儿不爽，豆腐还没有煮透，就回来了。结果，再次打回去。这次，是老板娘亲自端盘子，以示道歉也，结果是弄得我们有点不好意思了。

红烧肉也好，放了一些豆角，可以降腻，竟然光盘了，这是很难见到的生活场景。我们总是害怕多吃肉，长膘。可是，又馋，尤其是红烧肉，东坡最爱，伟人最爱，我们也跟风上。美食也是一种时尚，就像美文一样。你看现在满大街火锅，都快要火烧连营了。我感觉，火锅就快歇火了，无他，太贵了。市场趋利避害。果多伤农。果少伤客。刚刚好，皆大欢喜。这个度，很难把握。市场是盲目的。可是，市场又有自动纠错功能。火锅撤掉，我们会吃到其他的美食。这个世界，不愁没东西吃。尤其是我这道号的，天上带翅膀了，除了飞机，什么都吃。地上带腿的，除了板凳，来者不拒。

座中都是熟人，熟悉到可以轻松开玩笑的程度，于是，段子就不断了，笑声也不断，这是饭局的最佳局面。一个段子都没有的饭局，仿佛吃素斋，没有口味。段子满天飞，又像是掉进了猪圈或者鸡窝，也不是人过的日子。

离歌，八〇后，和我们这些老菜帮子在一起，没有代沟，不知道是离歌早熟呢，还是我们长不大。这都不管了，反正是：大家乐此不疲，也是醉了。

2017-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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