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拉开房门,一阵清香直钻鼻孔,嗅,疑惑:“哪来的香味?”
那是一种来自记忆中的,印象最深的香,朴实无华的香,原来是母亲晒的菜干香。
摊在竹匾里的菜干已经干透,缩了水,枯萎了,干瘪了,没有了先前的清脆嫩绿,却散发出了太诱人的香味。
“菜干香啊!好香的菜干啊!”一嗅,再嗅,低下头,把鼻子低到菜干上,恨不得直接吞进肚子。
久违的菜干,我的最爱啊!
想起每年的初春,母亲总会跨上大篮子,摘上一大篮子一大篮子鲜嫩的菜薹,堆在一起,然后在土灶上烧开一大锅水,把菜薹倒进土灶,用勺子搅拌几下,绰干水,把煮好的菜薹拿到明晃晃的太阳底下晒,一天中翻几个来回,就能变成香香的菜干啦!
闻着香香的菜干,又狐疑:老家拆迁了,没有了土灶,母亲是如何煮菜干的?
母亲笑了:“想吃菜干头,也要动脑子的啊!对面的阿姨家有土灶,我去她家煮的啊!”
想起来,自从搬到街上后,开朗的母亲找到了很多同龄的伙伴,对面的小梅阿姨也成了她的好友,每天晚饭后雷打不动去散步。母亲是种田的行家里手,她总是事无巨细地告诉她种这个,种那个,小梅阿姨白天上班,母亲还帮她种菜。
“昨天上午在家煮菜干,下午翻菜干,还帮小梅去翻了四五次,趁着这个大太阳晒,菜干头终于干透了!”母亲不无骄傲地说。
是啊,每次煮菜干,总需要选择阳光灿烂的日子。想来,菜干有了太阳的味道,才出奇的香。
我不是一个很勤劳的人,尤其怕种田,但是,有件事情例外,那就是掐菜薹。一到春天,看到碧绿的油菜钻出了嫩嫩的菜薹,我就兴奋得如同孩子,奔走相告,告诉亲朋好友,有菜薹了,能做菜干了。而且,主动会跨上篮子,邀请母亲去田里掐菜薹。
初春的菜薹,嫩的掐的出水。碧绿粗壮,蓬勃向上,掐上去真有点舍不得,但是口水在嘴巴里打滚,尤其想着菜干的香,那满嘴四溢的香,就狠下心掐下来,扔进篮子。一边掐着,一边哼着小调,想象着做成菜干的美味佳肴,打心眼里欢喜。所以,即使太阳照得满头大汗,脸擦花了,头发凌乱了,鞋子踩脏了,也无所畏惧,还是不停地掐着菜薹。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于我,或许可以改成嗜好是最好的老师。喜欢菜干做成的所有菜肴,只要有菜干头的菜肴,我专捞菜干头。
小时候,一直生病躺在床上,母亲总会问我想吃点什么?我第一反应:“有菜干头吗?只要菜干头汤就好啦!”
母亲就会在清汤里放上一大把菜干头,放进一两个囫囵蛋,滴上几滴香油,只要闻到那香味儿,味蕾顿开,连汤带水,喝个精光,顿时,汗水涔涔,病就好了大半。因为有菜干的味道,生病也成为一种享福。
无独有偶,到表妹家去玩,她居然也做菜干头汤出来,说喜欢得不得了;苏州的表姐,到乡下来看望父亲,忙里偷闲,也喜欢跟我去掐菜薹做菜干。后来,发现身边的人,喜欢菜干头的不在少数,都说,吃到菜干,就想起它的香,骨子里的,带着太阳味道的香,就想起母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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