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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哪里有大同黄糕

前面的文章我讲了几个吃黄糕的故事,引起了爱吃黄糕人士的共鸣,接下来继续讲几个吃黄糕的故事。

吃过黄糕的人都知道,黄糕好吃难咽。黄糕很有黏度和弹性,入口毫无障碍,甚至嚼起来会有一点跳跳糖(有弹力)的乐趣,可是咽进喉咙的一刻,仿佛觉得有东西黏附着,下不去上不来,感觉快要把自己咽死,眼泪眼框里打转的功夫,用尽吃奶的劲,总算顺下去了,奶奶的。其实,黄糕并不会真的卡在那里,甚至于吃黄糕时讲究的是不咀嚼,囫囵两下直接下咽,因为越嚼黏度越大,会把牙黏住的。并刚揣好的黄糕由于密度大,散热差,所以热量得以保留,着急吃糕下肚,热的肚子会难受的。

制作黄米面炸糕只用黄米面这一种材料即可,过去(六七十年代)人们细粮(黄米面在大同这就算是细粮)不够吃的时候,要掺合些玉米面的。黄米面中加入凉水和面,搅拌均匀,不必成团,笼屉上放入屉布,倒入和好的面,分散均匀,蒸15分钟。

蒸的过程中备好一个大的面盆(过去是红色的瓦盆)以及一个可以放入手的碗,碗中倒入凉水。蒸熟后,迅速将屉布四角拎起,挤成面团,倒入面盆中,然后双手握拳蘸水捶打黄糕,待拳面感到烫时,再次蘸水,以此循环往复,直至黄糕变得劲道且光滑不粘盆。

这一步叫“揣(大同读音是:猜)糕”,也是制作黄糕最重要的一步,决定了黄糕是否劲道,且要趁热迅速动手才可以。揣好的黄糕会呈现光亮的黄色,在糕面上涂一层当地特有的胡麻油,又香又防止干皮。

拿铁铲铲糕时,糕个头(两头细尖的一小部分)是不能让男人吃的,说是男人吃了糕个头会死丈母娘的。这有一个传说,清朝光绪年间,岱岳出了个贾半仙,是个吹牛拍马的神汉,光靠神呀鬼呀的迷惑人,从中骗取钱财。有一回,朔县城的13把半壶(据人传说是连官府也管不了的14个无赖、恶棍、地头蛇组成的行凶作恶的小集团)中一个姓姚的老婆病重,来岱岳请上贾半仙去看病。可那女人得的是无法医治的死症病。贾半仙其实是个既不会号脉,又不会配药的骗子,根本不知其就里。只见他书表符,燃芳香,口中念念有词,爬下着响头,张牙舞爪地驱逐了半天鬼。不一会儿,那个病妇伸腿吐血翻白眼,头一仰,吐了口水死了。这个可捅下了大娄子。姓姚的登时大怒:“没有驱走鬼,偏被鬼跟上,爷爷我非杀你不可。”当下拿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向他恶狠地通来,硬说是他给请来了恶鬼,把女人的灵魂捉走了。一肚子鬼花招的贾半仙,一时束手无策,好歹也要找出个借口脱身。突然,他想起姓姚的在家吃饭时同另一个姓俞的壶子(地头蛇)把饭碗换了,便从容不迫、不慌不忙地说:“这可不能怪我,应当怪你自己。你不知道在吃饭时换碗是个大忌?如果一换碗,老婆不走即死。”另一个换碗的姓俞的壶子听了此话,可着了忙了便极力动阻,给贾半仙松了绑,以便给自己驱鬼保老婆。可巧,这人的女人此时也暴死了。这一下,贾半仙编造的胡言更玄乎其玄了,他的名望更大了。从此,大同地区便遗留下这么个乡俗。

贾半仙的“灵验”又传至当时的县令耳朵里。当时这位县太爷岳母病重,县太爷也请上他去驱鬼。贾半仙分明是百无一能,只会胡说八道,用迷这年信来人的假神。可为了巴结这位县令大人,他一直疯疯癫癫作法一整天。,县令的岳母也死了。这对贾半仙来说,不治罪也便宜不了。偏偏他有法子找借口,开脱罪责,化险为夷。那天中午,县令和他在内衙吃黄糕。贾半仙见县令用子夹了个糕头吃,他就抓住这点说:“我的县太爷您老人家不知道吃了糕头会死岳母吗?这也不怪我道术不灵,是您老人家犯了天戒。为何我早不对您老说呢?怕泄露天机,天打雷劈。”这位县官也是个诚实之人,信以为真,点头称是,没有加罪于他。

这件事很快传遍大同地区(雁北),直到现在仍然有此讲究。

第六个故事:在大同有一个习惯,既家里及社会上各种稍大一点的活动,都是要吃油炸黄糕的,图个吉利。或者办白事时,也是如此,为的是活着的人顺顺利利,死去的人早日转生。

话说我家的一个亲戚,家里盖房子,上梁这天,要吃油炸黄糕的。上午九点来钟,请来做饭的人开始忙起来,蒸糕,做菜,凉菜有一道是拌粉,有绿豆芽,土豆粉,菠菜,用油炝锅炸摘摘苗(大同话口音,一种植物,仔用油炸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花仔,然后拌这道凉菜。一种是黄糕,一种是拌粉,大同的活动吃饭必有的主食和菜。

上梁的人中有一个人,长得跟铁塔一般魁梧,劲大,也能吃,热心。村里谁家干重大活都少不了他,一是他能干,二是人缘好,三是能吃,在家里老也吃不饱,所以人们每当家里或者集体有重大体力活时,都请他。一个人能顶五六个人,他又是全人(有父母有子女),上梁他抬大头。平时抬木头,一棵六米左右直径一尺的木头,他一个人就能抗上肩膀走,但就是能吃,据说,有一次和人打赌吃饭,他自己说能吃二十多个馒头,三斤炖羊肉(煮熟三斤),有一个不信,说肉没有,让他吃小米稠粥和乱腌菜随便吃(腌圆白菜,用葱和花椒辣椒炝一个油锅),大铁锅(直径够七十厘米)一大锅(小米得七八斤)。如果吃完,白吃;如果吃不完,掏这顿饭钱。众人起哄,说吃完他们一块出钱,吃完白吃。黑栆些,做了这么大锅的小米稠粥,弄了一盆子炝锅乱腌菜,他开始吃上了,象是秋风扫落叶似的、风卷残云般地全给吃光了,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自此,大力士的外号传开了。

今天中午的这顿盛宴把大力士高兴地,亨着小调干得欢地,梁上好后众人开始吃饭。大力士也不好意思多吃肉,按每人一份吃,只是拌粉他说要多吃,主家笑喜喜地说,肉给他吃是别人份量的三倍,拌粉和油炸黄糕随便吃。他用了一中等的红瓦盆(那会农村就是瓦盆),弄了多半盆子拌粉,要了二十个油炸黄糕,弄了一碗炖猪肉(别人是一小碗,七十年代末期,家里养的猪现杀的,卖一部分,留一部分),散白酒用碗舀了二两,自己自顾自吃喝起来。众人也喜欢看他吃饭,大伙凑上来,逗趣着一块吃。只见他两口一个油炸黄糕(别人得吃好几口),吃一大筷子拌粉,吃一块肉,呡一小口酒,不一会,二十个油炸黄糕吃光,拌粉吃光,一碗肉吃光,二两散白酒喝光,满意地打一个饱嗝,朝众人一笑,今天可吃香啦

第七个故事是我自己的事。话说在我上高中补习时(八零年),在老家的一所中学补习,学校离我家四十来里地,两周休息两天,休息过后到学校都要带吃的,每次我母亲都给我带焙子(白面起面饼)、和黄糕包(里头包的是炖肉)。周日到校的当天晚上,关系好的,每人拿出自己的一顿的干粮放在一块互相吃,头几周,大伙比较自觉,互相谦让,我家由于父母都工作,所以带的吃的比同宿舍的人好,我只能吃自己带的一半,其余的换着吃,大部分都带的是黄糕饼子,就是蒸好凉了后的黄糕切成一片一片的,在炕灶台里烤黄糕饼,金黄金黄的虎皮色,加上我还有炖肉,那个香啊,咬一口,黄糕软筋软筋的,流着肉汁,别提有多美了,闻着肉香味和黄糕的特殊甜焦味,惹得一屋子人眼馋,我把黄糕包扒开,把肉分给大家,最后我只吃了一块肉……,心疼的那个我矣。

过了一段时间,大家都熟悉了,有一次我仍带的是这两样,周日晚上仍一如既往。不幸的是,周一上午十点来钟回宿舍搬吃,放吃的的包包空空荡荡,我C,什么玩意,偷吃,气得我大骂,同宿舍的同学倒也诚实,都承认是自己拿的,说我可以吃他们的,切,你们的都是黄糕片子而我的是包了肉的,怎么换,无奈大家已经吃光光,我发火也没用了,只是可惜了好几天。

从此以后,我休息回家,不让我母亲给包肉了,直接用缸子带肉,带的当然没以前多,回到学校,晚上干脆都分给宿舍人吃完了事,他们也不好意思,带了咸菜给我吃,并且承诺,从食堂打回饭,多给我分点菜,可是我那好意思这样啊。

现在回想当初,满满的幸福,忍不住好笑。黄糕饼,成了求学生涯重要的过程且充满了温馨。现在用天然气做饭,烤黄糕也是用电烤箱,那个味道和当年用炭火烤出来金黄金黄的糕饼完全不一样,现在每每想起那个时候的烤黄糕饼的镜头,都忍不住舔一下嘴唇,饼饼糕味,香浓可口,意犹未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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