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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饼油条散文

乡情散文:老家的油炸饼

文:杨晓光

赶海阳大集,偶然看到一个油炸饼摊位顾客云集,说是老味道油炸饼,一张炸饼锅盖一般大小,顾客很少有买整张的,摊主用刀一切两半,一顿早点半张炸饼,估计我都吃不了。为尝个新鲜,我买了半张。还有一次我去昌黎县大田庄,在供销社老房子前的空场上,遇见卖炸饼的夫妇档,开着电动三轮走村串乡,也是叫卖着锅盖般的炸饼。我买了一张炸饼的四分之一,外加一碗豆腐脑,就吃得饱饱的,把中午饭都省了。

小时候奶奶带着我在昌黎县晒甲坨老家,简简单单过农家日子。小孩贪玩,天天一大早走邻串户,呼朋引伴一起玩耍,临近春节的一天早上,我发现徐庆家的大门紧闭,扒着门缝往里一看,惊奇地发现靠着猪圈墙支着铁锅,一股香气从门缝飘出来。小伙伴把我让进去,随手又插上了大门门闩。他告诉我说在炸油炸饼,大方地从有几道裂缝的饼上扯下一条,给了我一小段,我一吃,倒吸一口凉气:真好吃啊,又香又脆!

这是我第一次吃到油炸饼。小伙伴神秘地告诉我:家里炸炸饼,不能让外人“冲撞”,不然就会炸糊的。他说这是他妈说的,让我不要到外边去说。我从小肚子里就盛不下二两芝麻,到家就和奶奶说了。奶奶叹叹气:傻孙子,那是人家怕别人知道了,都去串门看热闹,一人哪怕分一小段,几张炸饼也不够分啊!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生产队时期家家生活都困难。别说吃油炸饼,连掺乎点白面的窝头都很难吃到,地里种得最多的是产量高的白薯、杂交苞米和杂交高粱等农作物,虽然生产队也种花生,但是产量太低了,农户一年也分不到二斤花生油,谁家舍得炸油饼啊。

奶奶答应我,过几天去秦皇岛父母家过年,下火车咱就去吃油炸饼。奶奶说到做到。几天之后,我们从后封台坐火车去秦皇岛,一出检票口,奶奶就领我“下饭店”吃到了正宗油炸饼。奶奶有位远房侄女,论模样在庄里数一数二,嫁给秦皇岛耀华厂的工人,虽说农业户口找不到正式工作,在站前饭店做临时工,也比在老家挣工分强得多。我们在“站前饭店”落座,俊俏的表姑一手用托盘端着炸饼,一手端一碗豆腐脑,来到我们的桌前,一边陪奶奶唠嗑,一边让着我们趁热吃。

我一口一口地咬着炸饼,贪多嚼不烂,噎得直打嗝,表姑让我喝口豆腐脑往下顺顺。喝一勺倒也没什么,顺下去不打嗝了。接下来伸勺一用劲儿戳到碗底,这一口下去,用奶奶的话说,烫了“一溜呼通”,太热啦,烫得我直翻白眼,感觉吞进了一个火球。我平生第一次下饭店吃炸饼和豆腐脑,虽然显得老庄进城有些“老赶”,毕竟吃得惬意。

后来随着生活的逐步改善,我家不仅过年炸油炸饼,平时来人待客[qiě] 也会偶尔炸一次油饼。奶奶将加了鸡蛋的面粉和成面团,然后放到炕头上捂上被子发酵,发成布满蜂窝的稀面团,再兑入适量盐面、碱面和擀成粉状的明矾,然后揪成一个个的小剂子,在案板抹上一层油,将剂子擀成适度薄厚的圆饼,中间用刀划两道口子,锅中大火烧热花生油,当滚热的油不再泛油花而呈现澄清状,将面饼顺势滑入,面饼迅速膨胀,表面慢慢由浅黄变为金黄再慢慢转为橙黄,用长筷子挑着炸饼翻身,烹炸另一面,直到两面都变为橙黄的样子,就能控油出锅了。刚出锅的炸饼,还冒着热气,表皮脆,中间软,吃起来可口喷香。放凉些的油饼,表皮变软,内里开始变得酥脆,吃起来掉渣,满嘴余香。

现在的生活条件和水平,当年蹦着高也想象不到。我从奶奶手上传承下来的炸油炸饼手艺,依然有着用武之地。我和妻子为健康起见,虽说很少吃炸饼了,但是偶尔炸一次,在餐桌上还是很受女儿女婿欢迎的。我们到超市选购炸饼专用俄罗斯面粉,以及纯正东北大豆油,用酵母和小苏打取代明矾,炸出来的炸饼蓬松酥脆,嫩香可口。如今除了炸饼,我的烹炸技艺有所创新,还学会了炸面鱼。虽说二者做法上差别不大,只是将盐面换成白糖,将饼状改为油条形状,但其口味却大异其趣。等到面鱼快熟时,会从扁扁的变成圆滚滚的鱼儿,像一条条鲤鱼在油锅里摇头摆尾,非常生动逼真。刚炸好的面鱼也是外面焦黄色,脆脆的,里面很松软又有质地,嚼起来口口生香。我和妻子看着女儿女婿和外孙子吃得香,我们心里也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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