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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草纸

以前宝应朱家巷还有县南街,这两条巷子里经常有人往墙上贴草纸。这种草纸是用稻草发酵制成的,黄黄的,有一尺多见方一张。看上去很粗糙,也比较厚。据说,在很多年以前,草纸作为一种包装物品,它的历史有上百年。

大清早,贴草纸的人将比较湿润的草纸一张张剥下来,贴到墙上晒。巷子里的墙上贴满了草纸,贴的人很随意,只要墙上比较平整就往上贴。贴的草纸散发出一种石灰、碱的味道。晚上贴草纸的人把晒到半干时的草纸再揭下来,这半干的草纸有的放在路边,有的放到实验小学西边体育场的空地上继续晒,直到晒干,打包成捆。然后,贴草纸的人把草纸卖到小杂货店,也有贩子收。这种草纸贩子收的价格一分至一分半钱一小叠,卖到小杂货店可以卖二分钱一小叠。

我外婆大半辈子以打草鞋谋生,打草鞋的草大部分是从包家巷那户人家买的,听外婆说,那户人家制作草纸,先用晒干的新鲜稻草堆沤。堆沤的意思就是将有机物(如秸秆、稻草等)堆在一起,然后通过内部微生物的发酵作用将有机物分解,转化为植物可利用的小分子物质,从而使用。一层稻草洒上水,加上一层新鲜石灰,层层堆沤。等稻草开始腐烂,再耙开,装入布袋放入河中清洗。清洗稻草时有些讲究呢,要先在布袋中灌入一定的空气,再把布袋扎好,用长棍的一头伸入布袋内清洗干净,再将洗好的草料放在大木槽中加入大量的水,用专用的工具将木槽中的草料捞上来,叠在专用的木架上,压干水分,取出晒干。

到了八十年代,草纸用机器打浆,将堆沤的草料放入打浆机中打烂,不用清洗直接晒干,但成品不可用于包装,只能用于粉墙的纸筋。

后来的草纸又叫火纸、烧纸,是人们祭祀活动中的必备品。这种草纸的炼成,从购料到晾干需二十多道工序。

1984年去浙江乐清出差,看到一家外观并不起眼的草纸作坊。作坊的主人名叫柳根兄,50岁左右。他介绍:“年轻的时候在外面打工,赚不到什么钱,就回来学习造草纸,练得一手技艺,此后,他开了一家草纸作坊,作坊经营得比想象中要好。”

柳根兄为了生活,坚持手工造纸,一干就是十几载。他说“这活太累,年轻人不愿干。每张草纸需二十多道工序。造纸的工序先要去收购慈竹,然后刨去皮,截成段,劈成片,放入火碱池中发酵。等火碱池中的碎竹块发酵成絮状才会捞起,然后反复碾磨,直到絮状的竹料变成浆糊再加入药水搅拌,去除杂质,再用机器把变成浆糊的竹料荡成薄薄的纸张,然后用机器将纸中的水分榨干。草纸生产的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晾干,也是最麻烦的一个步骤,通常用手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拨开,将纸张晾在作坊上的竹架上通风,待纸张晾干。造纸的二十多道工序中,最难的还是舀纸,如果荡得轻了,纸就会太薄,如果荡得重了,纸又太厚,不均匀也不好看,所以舀纸的时候很考验技术。加工好的草纸裁成长半米、宽约四十厘米的纸张,捆绑好放进仓库。”

柳根兄每天起早贪黑,所有的生产流程全靠手工完成,除去成本,每年利润少,又辛苦。现在年轻人都不愿意学习这门技术,现在做草纸的人越来越少了,手工制作草纸的民间技艺处于消失的边缘。

草纸顾名思义,当然就是草做的。实际上,制作草纸的料不止是草,还有稻杆、竹子、芦苇啊……都可以。

据史料记载:“早在唐朝时,宫廷就已使用纸了。当然,这只能说皇家的生活超出人们的想象,毕竟,到了近代,这种纸都是未普及的。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各种各样纸的出现,可谓是五花八门,品种繁多。以前那种民间技艺草纸逐渐停止了,现在的纸细腻和光滑,各种品牌各种新产品,层出不穷。人们用纸范围广选择更多。看着现在,回忆早期的民间技艺草纸,只能说过去的人们过得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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