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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花鸡小时候

小时候,记得有一年过年前夕,从天台来的亲戚带来了一只活的母鸡。那时候,每家每户到过年总是要杀鸡宰鹅的。但我家里没人会杀鸡,所以就把鸡先关在阳台上的纸盒子里过了夜。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阳台上,外婆已经抓了一把米在喂鸡了。我在旁边悄悄打量起这只母鸡:虽然它长得没有大公鸡威武,头顶上的鸡冠也不大,但鸡的头部和项羽边缘橘红和土黄色间隔的羽毛紧密而整齐地贴在身上,颈部挺立,尾羽高翘,好一只清秀的芦花鸡。只见它一边啄米一边不时地歪着脑袋,侧着耳朵听着动静,一对滴溜圆的褐色的小眼睛机警地望着我。当天,我试了好几次想接近它,它都很快逃走了。

第三天,天刚刚有点亮,我赶在外婆之前去米缸里抓了一把米,放在一个搪瓷碗里,悄悄走到阳台上,放到鸡窝旁边。那母鸡把头和脖子钻进翅膀里还在睡觉。听到声响探出头来。我不敢碰它,便轻轻说:“鸡鸡,起来吃米。”它张开翅膀伸了个懒腰,跳出盒子来啄米了。我想摸它的背,它让开了。外婆看到笑了,说:去切点青菜叶子给鸡吃。大年三十,因为我的坚持,这只母鸡没有成为年夜饭中的桌上菜肴,反而过年期间有吃有喝的被养得肥肥的。

过完年,我们成了好朋友。我自说自话地把草编的饭捂子拿去给芦花鸡做了鸡窝,并给芦花鸡取名叫“花花”。我终于可以抱着它仔细欣赏它美丽的羽毛。它翅膀里的柔毛非常细软,手捂在里面好暖和。早晨,“花花”会跟着我出去挖蚯蚓,抓小虫。它的两只爪子像小爬犁似的,在我挖开的土里刨来刨去,用又尖又硬的嘴在泥里啄几下,不一会儿就看到它衔出一条蚯蚓来。蚯蚓在它的嘴上扭来扭去挣扎着,只见它头一甩嘴一张,三吞两咽的蚯蚓便成了它的腹中餐。小虫更是“花花”喜欢的食物。我刚剪开一个小孔,它就迫不及待地叼走啄出来吃了。那时候几乎没有人遛狗,而我经常在遛鸡。

“花花”从来不把粪拉在鸡窝里。但有一次它吃坏了肚子,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趴在那里,可把我急坏了。问了阿姨,阿姨说:可以试着拿土霉素用水化开后捏住鸡的嘴巴喂它喝下去。 “花花”从来没经受过这般待遇,拼命抵抗,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药慢慢灌了下去,但效果还是明显的,“花花”趴了两天后病居然好了。我后面又跟随着一条“小尾巴”了。

五月份的一天,下午我放学回来,听到“花花”在“咯咯哒,咯咯哒”地叫。我到阳台上看到“花花”神气活现地站在鸡窝边沿上高声叫着,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布它的丰功伟绩。外婆说:“去鸡窝里看看,是不是鸡下蛋了。”果然,我看到鸡窝里有一个鸡蛋,捡出来还暖暖的。我把鸡蛋交给外婆,外婆说,“快去抓把米喂它吧。”外婆找了一个竹篮子把鸡蛋存里面,还说,这个鸡下的蛋还蛮大的呢。在好长一段时间里,“花花”每天都会生一个蛋,我每次在鸡蛋上记好日期。爸爸说,鸡吃了黄蚬肉后下的蛋营养会更好。我就用黄蚬煮熟后挑给“花花”吃。它吃得好欢,脸也越来越红润了。

到8月份时,街道里来宣传,社区里不能养家禽了。一时间好几家都把鸡杀了。外婆也与我说了两次。那时候我还小,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坚决不同意杀鸡。除了上学做功课,我就一直抱着“花花”。“花花”似乎也感觉到什么,只要我在家它就跟着我。终于有一天我回到家,看到阿姨手中已退了毛的鸡。我哭着从阿姨手里抢过鸡,抱到房间里锁上门,在里面哭喊着:“谁也不许吃。” ……

随着现代化城市的卫生要求不断提高,城市里已经许多年不允许养家禽了。现在的小孩子也不再有我们当年的经历。但儿童时代留给人们的印象是深刻的,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十年,我还能清楚地记起“花花”当初的样子,和小时候那段特别的时光。(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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