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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礼作乐发生于什么朝代?礼崩乐坏又发生于什么时期?)雍秦历史文化随笔系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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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崩乐坏”年代的一场义战

雍 人

(一)

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灭商建立了西周王朝,创造了一个“封邦建国的礼乐世界。”

西周政治上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为前提,实行“分封制”。将同姓同族、异姓亲戚及古帝王之后,分封到四面八方,建立起新的诸侯国。《荀子.儒效篇》记载,西周初期分封了七十一国,姬姓的五十八个,占绝大部分。这些诸侯国,虽强弱不同、远近不等、贫富不均,但都能像众星捧月一样地拱卫着周王室。

西周经济上的一大特色,就是实行“井田制”,把土地大致划分成方方整整的井字形,分配给百姓耕种,收取一定的赋税。有的政治家和思想家,称赞这种制度为“田地无私”的公有制和“无甚贫甚富之民”的共同富裕,升华到“乌托邦”的理想制度。

西周的国家治理方面,周武王的弟弟周公姬旦,以“秩序与和谐”为核心“制礼作乐”,制定了官制、军制、田制、税制、礼制等典章制度,统治和规范着整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教育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天子、诸侯、公卿、大夫、士及万民,都依据既定的礼仪行事,从而形成了上下相安、万民和谐的礼仪之邦,奠定了中华文明的基石,营造出了中国上古时期一个“封邦建国的礼乐世界”。就连被后世尊为圣人和素王的孔老夫子,对这一时期都发出了饱含深情的赞叹:“郁郁乎文哉!我从周”。

从周武王建国到周平王东迁(东周将都城从镐京——今西安市长安区,东迁至洛邑——今河南洛阳),西周历经二百多年,传十一世十二王。但从西周的中后期,国势逐渐衰落,到了周幽王时,他更是用为博得宠妃褒姒“千金一笑”的一支火把,彻底烧毁了曾盛极一时的西周文明,点燃了诸侯争霸的大火,周王朝也从西周的“礼乐世界”,进入了东周“礼崩乐坏”的春秋时期。因周王室的权威日渐丧失,统治有名无实,诸侯国各行其是,相互间你打我、我打你,战火常年不断,历史上把这种大动荡、大变革局面称为“礼崩乐坏”。

面对这样一种局面,孔夫子心中的“礼乐世界”破灭了,他痛苦无语,对弟子子贡讲:我不想说任何话了!子贡劝他说:你不说话,我们这些弟子怎么传述你的思想?孔老夫子悲愤道:老天不说话,四季照常变化,百物照样生长,老天说了什么话呢?

(二)

据唐朝陆淳《春秋集传纂例-国名谱》、宋朝杨甲《六经图-春秋一百二十四国爵姓》等史书记载,春秋时期的国家共有一百二十四个,被消灭的国家五十二个;被杀害的国君有三十六人;发生的大小战争千余次,平均每年都有三四场战争。

关于春秋时期的战争,古代史学家们经常讲到的一句话是:“春秋无义战”,它也作为一句名言流传至今。毛泽东就在他的《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一文中说道:“ ’春秋无义战’。于今帝国主义则更加无义战,只有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阶级有义战”。

“春秋无义战”这句话出自《孟子-尽心下》:“春秋无义战,彼善于此,则有之矣。征者,上伐下也,敌国不相征也”。孟子的这种观点,追根溯源,来于孔子。孔子在《论语-季氏》中已说过:“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儒家思想认为,西周时期国家的统治和战事的发动,都由周天子来决定,战争是为了维护周王室的稳定和巩固。而春秋时期“礼崩乐坏”,有能力的诸侯常常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方式或自己决定发动战争,并非是为了维护天子的威信,而是为了达到自己称霸的目的,所以得出了“春秋无义战”的结论。

由此看来,此“义”非彼“义”。我们讲正义之战,主要是依据战争的动机和目的来决定,并不是看战争由什么人来决定和发动。因此,对于春秋时期战争的正义与否,应该针对具体的战例进行分析,也就不能绝对化的一概而论,春秋时期发生的“韩原之战”就是例外。

(三)

根据《左传》、《史记》等记载,公元前645年(春秋时期周襄王八年),发生了历史上有名的“韩原之战”。交战的双方是定都雍(今陕西凤翔)的新兴诸侯国秦国和定都绛(今山西侯马)的老牌诸侯国晋国;双方统帅是秦国国君秦穆公任好和晋国国君晋惠公夷吾;战争的地点在晋国实际控制的河西地区(指今陕西东部黄河与洛水之间,涵盖涉及韩城、华阴、大茘、蒲城、白水、澄城、合阳等几个县市)的韩原一带。

关于交战的地点有三种说法:一是今山西芮城县北;二是今山西河津市与万荣县之间;三是在今陕西韩城市西南。前两种说法的主要依据是,西晋学者杜预在注解《左传》时,对记载韩原之战的一句“涉河,候车败”,解释为这个“涉河”就是指秦军渡过黄河,所以认定交战之地不是河西之地,而在黄河以东;第三种说法主要依据唐代李吉甫编撰的《元和郡县图志》,它是现存最早的古代地理总志,系统完整地阐述了古代政区地理的沿革变迁,对每一县的沿革迁徙都有简介和必要考证,其中明确记载:“韩城县,上。西南至州二百里。古韩国及梁国,汉为夏阳县之地。隨文帝分合阳于此置韩城县,春秋秦晋战于韩原,即此地也”,唐朝末期也曾将韩城县改名为韩原县。最新的考古资料也证实了这个观点。

有的学者把韩原之战定为秦晋争霸的第一战,更有甚者,认为这次战争是秦穆公为了教训晋惠公得位毁约、言而无信,为争夺河西之地,而发动的一场报复性战争。这种观点与史书记载的事实出入较大,有所偏颇。

当时秦晋两国还处于“春晋之好”的“蜜月期”,尤其是秦国对晋国实施了大规模救灾援助的“泛舟之役”行动,仅隔一年多时间,究竟是什么原因引爆了两国间的“韩原之战”?史书中对这场战争的前因后果和整个过程,都有着较为详尽的叙述。

(四)

韩原之战是秦穆公为捍卫尊严和荣誉、洗刷屈辱的一战,也是秦国保家卫国、积极防御而不得不打的一战。

公元前659年,秦德公少子、秦成公的弟弟任好,继位秦国国君,史称秦穆公。他为了缓解秦国和邻邦晋国之间的对峙局面,维护和平安定,主动求娶了晋国的长公主,也即晋献公的大女儿、晋惠公同父异母的大姐穆姬,开创了“秦晋之好”的佳话。

“爱屋及乌”,秦穆公对这位小舅子夷吾也是疼爱有加,多次施恩。一是在晋国晋献公执政时,由于宠妃骊姬祸乱国政,逼死太子申生,迫使夷吾和二哥重耳各自逃亡。在夷吾逃亡期间,秦穆公多方照顾;二是晋献公死后,国内大乱,夷吾求秦穆公相助,派大军护送回国登上国君宝;三是在晋惠公继任的第三年(公元前647年),秦穆公又应晋惠公求助,为解晋国的饥荒,倾全国之力,从秦国国都雍,千里之遥,动用数百艘坚固大船,经水路运送数百万斤粮食,到晋国的国都绛,救灾援助,这次行动即为历史上著名的“泛舟之役”。

但晋惠公对秦国的友好和秦穆公的施恩,反倒是寡廉鲜耻,言而无信,以怨报德。一是在依靠秦国相助继承君位后,食言而肥,拒绝兑现自己提出的,割让河西之地给秦国的盟约,并杀害了与秦国交好的大臣;二是“泛舟之役”后,晋惠公对秦国的援助并不买账,对秦穆公的施恩毫无感激之心,抱着诸侯国头号霸主的心态,认为作为一个新兴的区域诸侯国,秦国所做的一切,理所应当。三是在公元前的646年,也就是“泛舟之役”事件发生不到一年,秦国发生灾荒,而且原有储备的粮食已援助晋国,秦穆公就派人向晋国求援。晋惠公不但拒绝援助,而且认为有机可乘,准备兴兵西进,吞并秦国。

“我本将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听到晋国准备进攻秦国的消息,秦穆公心中是伤心、屈辱,还是生气、悲愤,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何曾想到这个小舅子,忘恩负义、食言而肥也就罢了,现在竟寡廉鲜耻、以怨报德,要干出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事情。秦穆公作为国君,有损国格,有失国威;作为姐夫,颜面扫地,威信全无。但当时晋国已是建国有二百六十多年的老牌诸侯国,而秦国只是一个建国只有一百二十多年的新兴诸侯国,晋国的总兵力是秦国数倍之多。面对晋国的战争威胁,秦国明显的是以小敌大、以弱对强,但史书上没有记载秦穆公象实行“泛舟之役”时一样,召集大臣认真商议,仔细筹划,而是乾罡独断,以大夫丕豹为主将,亲率大军,挥师东进,迎击晋军。

(五)

韩原之战是晋惠公人心尽失、君臣离心、失道寡助而不得不败的一战。

在《左传》、《史记》等史书中,都用较多的笔墨,详细叙述了战前晋国高层的失和及争议。

在接到秦国的求援后,晋惠公召集大臣们商议,研究对策。以大夫庆郑为首的一派认为,借粮给秦国,天经地义。庆郑还苦口婆心地力劝晋惠公:背弃恩惠,就会失去亲人;幸灾乐祸,就是不仁;贪图所爱,就是不祥;激怒邻国,就是不义。如果失去这四种德行,还凭什么安邦护国。

但晋惠公的舅父虢射等大夫认为,晋惠公得位失约,已经得罪了秦国,就是借给粮食,也减少不了怨恨,还不如利用秦国遭遇灾荒的机会去攻打,可建大功。年壮气盛的晋惠公听从了舅父虢射的提议,准备发兵攻打秦国。

由于晋人大都吃过秦国援助的救灾粮食,主和厌战的居多,军心不稳,士气不振,秦军进入河西地区后,发生了三次战斗,接连获胜,并于次年秋季,到达韩原,晋军主力在韩原迎战秦军。

晋惠公派晋军主帅韩简了解战况、探查虚实。因韩原是韩简的封地,他也不想决战,免得百姓涂炭、财产受损。韩简回来报告说,秦军虽人少,但士气却比我们高。晋惠公问为什么?韩简回答:秦国的三次恩惠你都未报答,他们才来讨伐,我军懈怠,秦军振奋,士气相差还不止一倍。

秦穆公派秦使向晋惠公传话:你流亡国外,我担忧;继位后国内不稳我担忧。现在你君位巩固,我岂敢不接受你的作战命令。

随即,秦晋双方在韩原展开决战。战斗中,晋惠公所乘兵车陷入泥潭,向庆郑呼救,庆郑却指派韩简去救,自己离去。韩简此时正在围攻秦穆公,准备生擒,却被突然杀出的秦国三百“野人敢死队”拼命救下。这三百“野人”曾偷吃了秦穆公走失的坐骑宝马,但秦穆公赦罪并以美酒相送,所以他们自愿不顾生死,以报答秦穆公的赦罪赐酒之恩。因韩简围攻秦穆公贻误战机,反而致晋惠公被秦军所俘。韩原之战秦军大胜,押解晋惠公和战俘凯旋撤回雍城。

(六)

在韩原之战战后问题的处置上,也体现出了秦穆公的胸怀大度和厚德宽仁。

秦军回到雍城,穆姬听说弟弟夷吾被俘,就以死相逼,求秦穆公释放。周天子知道此事后,也派人前来为同宗的夷吾说情。秦穆公从秦国的长远发展着想,并未为难晋惠公和一众俘虏,而且晋惠公在秦国的生活起居,还都是按照国君的规格对待。

年底,秦穆公和晋惠公订立了盟约,晋惠公遵守先前承诺,把河西土地献给秦国,并派太子圉到秦国做人质,而秦穆公把女儿怀赢嫁给晋太子圉。

这一年,晋国又发生了饥荒,秦穆公又给晋国送去了粮食,说道:我怨恨他们的国君,但怜悯晋国的百姓。我只有这样多树立德行,有才干的人才能追随我。

反观晋惠公,他回国后,一踏上晋国的土地,就杀了反战主和的庆郑,然后再入都城。晋惠公也对韩原之战的失利也作了反思,但把原因归咎于父亲晋献公。当初,秦穆公求娶晋国长公主穆姬时,晋献公让占卜官算了一卦,卦象显示,男子杀羊时没有血,女子提着筐篮而没东西装,这表示做事无收获。而且西面邻国责备,晋国无法应付,不吉。所以,晋惠公对大夫韩简说,如果君父当时听了占卜官的话,我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韩简哭笑不得地说:占卜用的龟背、筮草,都是先前生长的东西,是看它的形状和数目来演算,先君所做的败德事情太多了,数得完吗?就是听从了占卜官的话,又有什么益处呢?

韩原之战已过去了二千六百多年,硝烟早已散尽,战场遗址也近乎难寻,但这次战争给人们留下了许多值得深思和感悟的东西,正像司马迁老夫子创作《史记》时,在编制《六国年表第三》的序言中,以有点戏谑的口吻写道:秦最初是个小国,偏僻边远,中原的诸侯们都排斥它,甚至把它和西方的戎翟少数民族相等同,到了献公以后常常在诸侯中称雄。论秦国的德义不如鲁、卫等国暴戾者的德义,量秦国兵力不如三晋兵力强大,可最终秦国却兼并了天下,并非是靠地理位置的险固和形势的便利,似乎就是上天的帮助了。学者们受自己学识和见闻的限制,看到秦国称帝的时间不长,不研究它的始终,就因此讥笑它并不敢称道它,这和用耳朵吃饭有什么区别,多么可悲呀!

(此文二0二0年六月二十二日刊载于《雍州文学》,二0二0年初冬修改于上海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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