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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水浒传武松打虎回来认哥哥-武松打虎回来见哥哥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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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光阴似箭,不知不觉已是十月初十外。

一日,西门庆使小厮请太医来诊视卓二姐病症,刚走到厅上,只见应伯爵笑嘻嘻走将进来。

西门庆与他作了个揖,请他坐。

应伯爵问:哥,嫂子病体如何?

西门庆:有些不起解,不知怎好。对了,你们前儿在玉皇庙多咱时分才散?

应伯爵:承蒙吴道官再三苦留,散时也有二更多天气。咱醉的要不得,倒是哥早早来家便益些。

西门庆:你吃了饭不曾?

应伯爵:哥,你试猜。

西门庆:敢情是吃了?

应伯爵掩着口:这等猜不着。

西门庆笑:怪狗才,不吃便说不曾吃,哪有这等张致的!

西门庆叫小厮:看饭来,拿与二叔吃。

应伯爵笑:咱听得一件稀罕的事,来与哥说,想同哥去瞧瞧,不然咱也吃了来了。

西门庆:甚么稀罕的事?

应伯爵:就是前儿吴道官所说的景阳冈上那只大虫,昨天被一个人一顿拳头打死了。

西门庆:你又来胡说,咱可不信。

应伯爵:哥,你听着,等我细说。这个人有名有姓,姓武名松,在家排行第二,先前避难在柴大官人庄上,后来害病,病好了便来寻他哥哥,路过景阳冈,遇了这虎,被他一顿拳脚打死。

应伯爵一五一十道来,就像是亲见的一般。

西门庆听完,摇摇头,道:既这样,等吃了饭一起去看看。

应伯爵:哥,不吃罢,怕误过了,咱们不如去大街酒楼上坐坐。

说话间,来兴过来放桌子。

西门庆吩咐:你去对你娘说,别看饭了,拿衣服来给我穿。

须臾,西门庆换了衣服,与应伯爵手拉着手同步出来。

一路上,撞见谢希大。

谢希大笑着问:哥们,敢情是来看打虎的么?

西门庆:正是。

谢希大:大街上人多,挨挤不开哩。

三人一同到临街的一个大酒楼上坐下。

不一会儿,听得锣鸣鼓响,众人都一齐瞧看。

只见一对对扛着缨枪的猎户在前,摆将过来,后面便是那打死的老虎,好象锦布袋一般,四个人都抬不动,末后,一匹大白马上坐着一个壮士,就是打虎的那个人。

西门庆看完,咬着指头道:你们说,这等一个人,若没有千百斤的水牛般气力,怎能够动它一动?

这等一个人,便是武松,也就是应伯爵嘴里说的阳谷县武二郎。

我们看看书中对武松出场的描述:

雄躯凛凛,七尺身材;阔面棱棱,二十四五年纪。双目直竖,远望去犹如两点明星;两手握着,近觑时,好似一双铁碓。脚尖飞起,深山虎豹失精魂;拳头落时,穷谷熊罴皆丧魄。头戴万字头巾,上簪两朵银花,身穿着一领血腥衲袄,披着一方红锦。

这武松,只为要来寻他哥哥,无意中打死猛虎,被知县迎请将来。

在众人的啧啧声中,武松被迎入县里。

此刻正值知县升堂,武松下马进去,扛着大虫来到厅前。

知县见武松这般模样,心中自忖:不长成这样魁梧力气,怎能打得这个猛虎!

于是,知县唤武松上厅。

武松参见毕,将打虎首尾诉说一遍。

两边官吏听得都吓呆。

知县在厅上赐了武松三杯酒,并将库中众土户出纳的赏钱五十两,赠与武松。

武松禀告:小人托赖相公福荫,偶然侥幸打死这个大虫,非小人之能,如何敢受这些赏赐!众猎户因这畜生,受相公许多责罚,何不把此赏散与众人,那样,也显得相公恩典。

知县:既如此,听从壮士处分。

就这样,武松把五十两赏钱,在厅上分发给众猎户。

知县见他仁德忠厚,又是一条好汉,有心抬举他,便道:你虽是阳谷县人氏,与我这清河县近在咫尺,今日,我就参你在我县里做个巡捕的都头,专在河东水西擒拿贼盗,你意下如何?

武松跪谢:若蒙恩公抬举,小人终身受赐。

知县随即唤押司立了文案,当日参武松做了巡捕都头。

猎户们听闻,都来与武松作贺庆喜,连连吃了数日酒。

武松本来打算回阳谷县的,不料却在清河县做了都头,心里也甚欢喜。至此,东平一府两县地带,武松打虎之名,无人不晓。

话说武松有一日在街上闲行,忽听背后一人叫:兄弟,知县相公抬举你做了巡捕都头,怎不来看顾我!

武松回头见了这人,不觉欣从额角眉边出,喜逐欢容笑口开。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武松日思夜盼,想要去寻的嫡亲哥哥武大。

武大自从与弟弟分别后,时遭饥馑,搬移在清河县紫石街租房居住。别人见他为人懦弱,模样猥琐,给他起了个浑名,叫三寸丁谷树皮,意思是说他身上粗糙,头脸窄狭;又因他性子软弱朴实,经常被人欺侮。

武大终日挑担子出去,在街上卖炊饼度日,后不幸浑家故去,丢下个女儿,年方十二岁,名唤迎儿,爷儿两个相依为命过活!谁知半年光景,又消折了资本,移在大街坊张大户家临街房居住。张宅家下人见他本分,常照顾他生意买些炊饼,武大也因此无不奉承,时间一长,讨得张宅家下人个个欢喜,就在大户面前极力说武大的好,大户见武大生活困难不容易,便连租房钱也不要。

浑家,老婆的意思。

却说这张大户,有万贯家财,百间房屋,年约六旬之上,身边寸男尺女皆无,妻子余氏,主家严厉,房中并无清秀使女。

大户时常拍胸叹气:我诺大年纪,又无儿女,虽有几贯家财,终何大用?

余氏:既然如此说,我叫媒人替你买两个使女吧,早晚习学弹唱,服侍你便了。

大户听完大喜。

过不多久,余氏果然叫媒人来,给大户买了两个使女,一个叫潘金莲,一个唤白玉莲。

白玉莲年方二八,乐户人家出身,生得白净小巧。

潘金莲却是南门外潘裁缝的女儿,排行老六,人称六姐。因他自幼生得有些姿色,缠得一双好小脚,所以就取名金莲,潘金莲的父亲死后,她娘度日不过,九岁时,将她卖在王招宣府里,习学弹唱,闲常读书写字。因其本性机变伶俐,不过十二三岁就会描眉画眼,傅粉施朱,品竹弹丝,女工针指,知书识字,样样都会,头发梳一个缠髻,衣服着一件扣身衫子,做张做致,乔模乔样,很是讨人喜爱。

只是到十五岁上,王招宣死了,潘妈妈争将出来,花三十两银子把她转卖于张大户家,和白玉莲同时进门。

潘妈妈后来一直遭潘金莲不待见,骨子里,潘金莲是对这个母亲有怨恨的!

大户见潘金莲聪慧,又让她习学弹唱,原自会的,学起来甚是省力。

如此,潘金莲学琵琶,白玉莲学筝,两个同房歇卧。

主家婆余氏初时甚是抬举二人,给她们金银首饰装束身子。后来,不料白玉莲死了,只落下潘金莲一人,长成一十八岁,出落得脸衬桃花,眉弯新月。

张大户要收他,可碍于主家婆厉害,不得到手。

一日,余氏去邻里赴席不在家,大户暗把潘金莲唤至房中,直接收用了。

大户自从收用潘金莲之后,不觉身上添了四五样病症:第一,腰便添疼;第二,眼便添泪;第三,耳便添聋;第四,鼻便添涕;第五,尿便添多。

有了这几种病后,余氏颇知其事,把大户嚷骂了数日,将潘金莲百般苦打。

大户知道余氏不容,赌气哪怕倒赔房奁,也要替潘金莲寻嫁得一个相应的人家。

这不,大户家的下人们都说武大忠厚老实,现无妻,又住着宅内房子,堪可与他。

大户一合计,觉得很对路,毕竟自己早晚还要看觑潘金莲,因此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将潘金莲嫁与武大为妻。

武大自从娶了金莲,大户甚是看顾他,若没本钱做炊饼,大户私下给他银两。武大一旦挑担子出去,大户便踅入房中与潘金莲私会,武大即使有时撞见,心想,这本来就是大户的行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声言。

这便是潘金莲嫁给武大郎的经过,也就是说,其实潘金莲只不过是为了掩老婆耳目,而找武大做了个局,把武大当成棋子。

这是潘金莲和武大同等可悲的地方!

大户与潘金莲朝来暮往,不知不觉多时。

忽一日,大户患阴寒病症,呜呼哀哉死了。

余氏知道了大户和潘金莲之事,怒令家僮将潘金莲和武大即时赶出租房。

武大遂寻得紫石街西王皇亲的房子,租内外两间居住,依旧卖炊饼谋生。

没有了张大户,潘金莲见武大一味老实,人长的猥瑣,甚是憎嫌,常与他置气抱怨:普天世界断生男子,何故将我嫁与这样个货!每日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还一味吃酒,着紧处却是锥钯也不动。奴端的简直世里悔气,嫁了他,是好苦也!

潘金莲常等无人处,唱个《山坡羊》自我解闷:想当初,姻缘错配,奴把你当男儿汉看觑,不是奴自己夸奖,他乌鸦怎配鸾凤对!奴真金埋在土里,他是块高号铜,怎可与俺金色比!他本是块顽石,有甚福抱着我羊脂玉体?好似粪土上长出灵芝。奈何,到底奴心不美,奴是块金砖,怎比泥土基!

潘金莲和武大郎,其实本就不般配,不同的身世,不同的价值观,武大郎年纪不小,穷矮搓大字不识一个,还有个拖油瓶,潘金莲年轻正青春,要相貌又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才气又才气,两个错位的人生聚集在一起,注定会出悲剧。

武大每天挑担子出去卖炊饼,到晚方归。

而潘金莲每日打发武大出门后,就在窗帘下嗑瓜子,还直接把那一双小金莲故意露出来,勾引过路的浮浪子弟,在门前弹胡博词,撒谜语,叫唱:一块好羊肉,如何落在狗嘴里?油似滑的言语,无般不说出来。

武大虽然老实,但也心知肚明,这样的老婆养不住,在紫石街也住不牢,便要往别处搬移,于是,和潘金莲商议。

潘金莲却骂:贼混沌不晓事的,你租人家房住,浅房浅屋,可知有小人罗唣!不如添几两银子,看相应的,典上他两间住,却也气概些,免受人欺侮。

武大:我哪里有钱典房?

潘金莲:呸!浊才料,你是个男子汉,倒摆布不开,常叫老娘受气。没有银子,把我的钗梳凑办了去,有何难处!过后有了再治不迟。

武大听老婆这般说,当下凑了十数两银子,典得县门前楼上下两层四间房屋居住。第二层是楼,两个小小院落,甚是干净。

武大自从搬到县西街上来,照旧卖炊饼,不想,这天就撞见了自己的嫡亲兄弟。

当日兄弟相见,心中大喜。

武大邀请武松到家中,让至楼上坐,从房里唤出潘金莲来,与弟弟相见。

武大道:前日景阳冈上打死大虫的,便是你的小叔,也是我一母同胞兄弟。如今新充了都头哩。

潘金莲叉手向前,蹲下半身,道:叔叔万福。

武松施礼,倒身下拜。

潘金莲忙扶住武松:叔叔请起,折杀奴家。

武松:请嫂嫂受礼。

两个相让了一回,都平磕了头起来。

少顷,迎儿拿茶上来,二人吃过。

武松见这个嫂嫂十分妖娆,便不好意思看,把头来低着。

不久,武大安排酒饭,款待武松。

说话间,武大下楼买酒菜去,丢下潘金莲独自在楼上陪武松坐。

潘金莲见武松身材凛凛,相貌堂堂,又思量他打死了一只大虫,必定有千百斤气力,心说:一母所生的兄弟,怎生我家那位身不满尺的丁树,三分似人七分似鬼,奴哪世里遭瘟撞着他来!如今看起武松这般壮健,何不叫他搬来我家住?想必这段姻缘却在这里了。

潘金莲与武松第一次碰面,可谓是一见钟情。

潘金莲一面想着,一面堆下笑来,问:叔叔你如今在哪里居住?每日饭食谁人整理?

武松:武二新充了都头,答应上司,别处住不方便,胡乱在县前寻了个下处,每日拨两个土兵服侍做饭。

潘金莲:叔叔何不搬来家里住?省得在县前土兵服侍做饭腌臜,一家里住,早晚要些汤水吃食,也方便些,就是奴家亲自安排与叔叔吃,也干净。

武松:深谢嫂嫂。

潘金莲:莫不别处有婶婶?可请来私会!

武松:武二并不曾婚娶。

潘金莲:叔叔青春多少?

武松:虚二十八岁。

潘金莲:原来叔叔倒长奴三岁,叔叔今番从哪里来?

武松:在沧州住了一年有余,以为哥哥在旧房居住,不想移在这里。

潘金莲叹口气:真是一言难尽呐!自从嫁得你哥哥,吃他忒善了,被人欺负,才到这里来。若是叔叔这般雄壮,谁敢道个不字!

武松:家兄从来本分,不似武松样撒泼。

潘金莲笑:怎的颠倒说!常言说的,人无刚强,安身不长。奴家平生心直口快,看不上那三打不回头,四打和身转的

武松:家兄不惹祸,免得嫂嫂忧心。

二人在楼上一递一句地交谈,正说着,武大买了些肉菜果饼归家,放在厨方,走上楼来,叫:大嫂,你且下来则个。

潘金莲应声:你看那不晓事的,叔叔在此无人陪侍,却叫我撇了下去。

武松:嫂嫂请便。

潘金莲:何不去间壁请王干娘来安排?只是这般不见便。

武大便自己去央了间壁王婆来安排,然后将酒菜都拿上楼,摆在桌子上,无非是些鱼肉果菜点心之类。

武大叫潘金莲坐了主位,武松对席,自己打横。

三人坐下,把酒来斟,武大筛酒在各人面前。

潘金莲拿起酒杯,道:叔叔休怪,没甚管待。

武松:感谢嫂嫂,休这般说。

武大只顾上下筛酒,潘金莲笑容可掬,满口叫:叔叔,怎的肉果子也不拣一箸?

说着,潘金莲拣好的递将过来。

武松是个直性的汉子,只把潘金莲当做亲嫂嫂相待。

谁知这妇人使女出身,惯会小意,陪武松吃了几杯酒,一双眼睛只看着武松身上。

武松吃他看不过,只得低了头。

吃了一会,武松酒阑,便起身。

武大:二哥没事,酒量大,再吃几杯去罢。

武松:生受,我下次再来望哥哥嫂嫂。

武松起身,潘金莲武大都送下楼来。

出得门外,潘金莲嘱咐:叔叔必上心搬来家里住,若是不搬来,俺两口也吃别人笑话。亲兄弟难比别人,与我们争口气,也是好处。

武松:既是嫂嫂厚意,今晚有行李便取来。

潘金莲:奴这里等候哩!

潘金莲人生中,第一个中意的男人,便是武松,这也算是她的初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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